”
酆姨娘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似乎并没有生气,又大着胆子说:
“王爷,您书房的点心,其实也是宋氏王妃亲手做的。!0*0-暁?税\蛧¨ +首¢发^王妃怕您知道了不肯吃,所以一直瞒着您。”
仇王愣住了,“当真?”
“妾身不敢欺瞒王爷。”酆姨娘连忙说道。
仇王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就寝吧。”他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第二天一早。
仇王刚离开西院,王妃身边的嬷嬷就来了。
酆姨娘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脸色惨白。
嬷嬷冷冷地看着她,“喝吧。”
酆姨娘颤抖着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管好你的嘴!”
酆姨娘低下头,屈辱地应了一声。
……
下了早朝,仇王回到府中。
老管家早就在书房门口等候。
“王爷,老奴有件事要禀报。”管家躬着身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这事儿,本该向王妃请示。可……老奴实在拿不定主意,只能来请示王爷了。”
“说。”仇王言简意赅。“王爷,您看这……”
管家站在书房外,手里捧着账本,额角细密的汗珠无声诉说着他的不安。¢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
“说。”
仇王搁下手中的书卷,眼皮都没抬一下。
管家深吸一口气,这才敢踏进书房,将账本呈上,
“王爷,入冬了,府里头……都指着过日子呢。炭火、棉衣、棉被,哪一样都不能少。还有这年关底下的赏钱,各府里的人情往来,都得备着……”
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可是王爷,咱们账上,是真没银子了。”
“没钱?”仇王眉头一拧,搁下书卷,语气里透着几分不悦,
“偌大一个王府,还能被银钱给难住了?”
“王爷,您是不知道……”
管家“扑通”一声跪倒,
“老奴斗胆,把这事儿跟王妃提了一嘴。您猜怎么着?王妃娘娘,她、她压根儿不信呐!”
他抬起头,飞快地瞟了仇王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王妃说,这么大个王府,怎么会连这点嚼用都拿不出?还说……还说老奴我故意藏着掖着。天地良心,老奴我哪儿敢呐!”
管家膝行几步,几乎要抱住仇王的腿,
“王爷您是知道的,老奴我在王府伺候了这么些年,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话!实在是……实在是府里头真没钱了。王妃不信,老奴我……我真是没辙了,才来求您的啊!”
仇王脸色铁青。
他当然知道常霜的性子。`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平日里花钱如流水,哪管过这些柴米油盐的琐事?
“之前府里不是还有些积蓄吗?都花哪儿去了?”
仇王声音冷冷的,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王爷,您忘了?前些日子,您大婚,那场面,花销能小得了吗?”
管家不敢抬头,声音也低得像蚊子哼哼,
“您又吩咐,在原本的规制上添了那么些聘礼,这一下子……府里的积蓄,就见了底儿了。”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王爷,您过目。这是王妃娘娘入府后,近几个月的花销单子。”
仇王接过,只扫了一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没细看那些名目繁多的物件,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底下。
那上面用醒目的朱砂写着三个大字:
“超支了。”
旁边还附了一行小字,计算着超支的具体数额。
仇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他“啪”的一声将单子拍在桌上。
虽没说话,那力道却让跪在地上的管家心里一颤。
“她……毕竟是新婚,多置办些东西也是难免的。”
仇王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重。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以前府里也曾有过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