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成海眼皮还粘着昨夜苦读的倦意,就被奥莉加轻柔的声音唤醒了。+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五首俄语诗词,还在他脑子里跳华尔兹,普希金的影子晃来晃去,安娜那为了巧克力而灼热的目光仿佛还在后脑勺上烧着。
“成海同志,安东同志有请。”奥莉加的声音温柔又性感。
又来?成海的起床气蹭地就上来了,他记得清清楚楚,安东说过,等他俄语学得差不多了,再慢慢“请教”未来的事情。
这才几天?第三天!天天找,夜夜盼,这安东同志对未来的热情是不是有点儿过于旺盛了?信用呢?说好的君子协定呢?
他磨磨蹭蹭地爬起来,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在抗议昨晚的诗歌马拉松。
安娜那丫头片子,为了多几块巧克力,简直把他当成了人形复读机,那抑扬顿挫的“指导”比叶卡捷琳娜老师的课堂还让人头疼。
满腹怨气跟着奥莉加来到安东的会议室,成海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一张脸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耷拉着,眼底是未消散的血丝。
“什么事?”成海开口,声音带着沙哑和毫不客气的烦躁。_狐`恋_蚊-穴/ `首′发/
安东正站在窗边,闻声转过身,看到成海这副尊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成海同志,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成海心想,托您的福,好得很,梦里都在跟普希金讨论人生哲理。
他没吭声,只是用眼神表达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强烈意愿。
安东也知道自己理亏,毕竟是他先破坏了约定。
他快步走到成海面前,脸上堆起笑容,伸手拍了拍成海的肩膀,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熟稔和安抚。
紧接着,安东做出了一个让成海始料未及的动作,他伸手,利落地摘下了成海军装上的列兵肩章,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崭新的肩章,小心翼翼地替他换上——金色底板上,一颗闪亮的星徽。
少校?
安东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向成海敬了个军礼:“恭喜你,成海少校!鉴于你为联盟提供的宝贵信息和卓越贡献,经过最高领导层研究决定——”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包括我和父亲的深入讨论,我们一致同意,破格提升你为少校军衔。同时,为你配备两名警卫员,负责你的日常安全。¨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安东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喜悦,仿佛这是一项莫大的荣誉。
成海低头,瞥了一眼肩上那颗有些晃眼的星星。
少校?他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毫无波澜,军衔这东西,对他而言,跟墙上的挂历没什么区别,都是摆设。
他又不可能真的扛枪上战场,去跟谁抛头颅洒热血,至于那两个警卫员……警卫什么?
他现在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美其名曰“保护性隔离”,再加两个人,是怕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太孤单,找人陪他一起晒太阳吗?
他抬起头,对上安东期待的目光,最终只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连句“谢谢”都欠奉。
安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有些无奈地补充:“警卫员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们。”
成海心想,我信不信任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能信任你,别再大清早把我从普希金的怀里拽出来了。
他现在只想回去补个觉,或者,至少离那五首诗远一点。
看着安东那张写满“快感谢我吧”的脸,成海突然觉得,这少校肩章,怕不是跟安娜的巧克力一个性质,都是甜蜜的枷锁,只不过一个锁住了他的睡眠,一个,大概想锁住他未来的“情报输出”。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成海瞥了眼肩上那颗崭新的少校星徽,又瞥了眼安东那张热切的脸,心里那股被强行唤醒的起床气和对未来的“甜蜜”预期搅和在一起,让他连敷衍的客套都懒得讲。他现在只想知道,这没完没了的“请教”,什么时候是个头。
“手机充电的事情有解决方案吗?”成海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把普希金和安娜的巧克力咏叹调从脑子里甩出去。
他实在不想再围绕这个什么少校军衔多费口舌,那玩意儿现在看着就让他联想到更多睡不饱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