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怕累,好不容易才把十八个招式背完,听朗月说需要配合沥泉枪才有效果,觉得天旋地转。
他使不动朗月曾经用的那个沥泉枪,拿了个冒牌的。
是他让铁匠专门定制的,铁包木的一杆枪。
外观和沥泉枪有八分相似。
他在一旁挥汗如雨,累得半死。
朗月没有一句心疼的话,不断指责他动作不到位。
想到魏氏,辛远气愤地扔掉长枪,“不学了,学几招应付就行。”
朗月看到地上的长枪,用脚尖轻轻一勾。
长枪从地上飞起来,扎到辛远跟前的地上。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腿都瘸了还嚣张什么,以后别乱踢来踢去,当心伤了自个儿。”
“想练出真正的辛家枪,你手上那根木枪根本没用,只要会点武功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辛远攥紧拳头,若不是为了跟她学长枪,才不会连夜来找罪受。
受够了对方指手画脚,安排他的日子。
“只要你不使坏,没人能看得出破绽。”辛远练了一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
他要回正院。
如果魏氏在,肯定会体贴地给他做吃的,捏脸捶背,夸他练得好。
可在朗月眼里,除了鄙视没有旁的。
他是瞎了眼才留这个女人活到现在。
辛远躬着身子离开习武场。
薛邦急忙忙过来扶他,“老爷,夫人还在,要不然找人把她送回梨香院?”
“她腿废了,手又没废。”辛远心里有气,想给她点苦头尝尝。
从习武场到梨香院可不近,自己推回去手不肿才怪。
他还交代,任何人不许管。
等辛远回到正院,看到魏氏在门口转来转去。
屋里的桌上,还放着一碗香喷喷的山药羊肉粥。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他欣喜地走过去,拉着魏氏进了屋。
本来要说手镯的事,看到魏氏这般体贴,于心不忍,想着日后弄个仿的应付算了。
“你答应要教睿明长枪,今晚肯定是找夫人学习长枪去了,累着了吧,妾身给你捏捏肩。”魏氏见他手掌都肿了,心疼地吹了吹。
辛远一时情动,紧握着她的手腕,“淑莲,我能够早两年遇到你多好,就没她什么事。”
魏氏越体贴,辛远对朗月的恨就越深。
恨她占着国公夫人之位不放。
恨她表面不争不抢,背地里攀上皇后,给她女儿争来太子妃之位。
想打不能打,想骂不能骂,一口恶气憋了十多年。
这一回,说什么也要把辛缨带甘州去。
……
梨香院。
院门马上要落锁,可辛缨她娘还没回去,派孙嬷嬷去寻,结果人也没回来。
辛缨哪里睡得着,立刻穿好衣裳,带着锦雀到习武场去寻。
她深知她爹的德行,怕是她娘又说了什么让他不快的话,直接把人撂下。
“姑娘,今日你被老爷叫到房里时,夫人把我唤到跟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待会不管发生什么,姑娘可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锦雀边走边叮嘱,生怕辛缨脾气上来会大闹。
辛缨觉得她走得慢,夺了灯笼健步如飞。
该怎么做她心知肚明。
多亏魏氏的教养,让她恶名远扬。
上京谁不知道她脾气大,爱打人,若不是商皇后撑着,她这婚事早吹了。
今世哪怕要退婚,她也不会让人寻错强加她头上。
借刀杀人多好。
就像魏氏上辈子做的那样。
朗月才到庵堂不久,辛缨就带着锦雀到了。
孙嬷嬷怕被骂,垂着头站在床边,等待辛缨发难。
“缨儿,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朗月扶着孙嬷嬷的手,从床上站起身。
屋里的被褥都揭了,只剩硬床板。
辛缨很心疼,“娘,你是国公府的夫人,何苦这样委屈自己,难道是爹的意思?”
朗月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在这里住得久了,一时不想搬走。”
在辛远的心目中,辛缨是仰慕她爹的,现在处处不满。
朗月害怕再这样继续下去,就连自己也无法修补他们父女的关系。
没有国公府护佑,女儿别想嫁太子,有个好归宿。
“你就诓我吧。”辛缨转头擦了泪。
“缨儿,别怪你爹,是娘想回来,你爹这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