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绍礼扶着刀柄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反复几次后彻底松手。′x-i\n_t/i·a!n~x`i?x_s-..c_o!m?
“武安侯为何要假传圣谕诓骗我?今日是我儿下葬的日子,我早已向圣人告假。武安侯如果是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上门相送我儿一程,我心生感激。不过……”
他猛地提高声音:“不过看侯爷这提刀弄斧的架势,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钧行挑眉,没想到姚绍礼会公然抗旨。
视线从他身后的下仆护院身上扫过,眉头靠拢。
这些人神情气势不对,看着不像普通的下仆和护院,倒有几分死士的样子。
一个起势不过一代的大将军哪来的底蕴和能耐豢养这些死士?
沈钧行瞥一眼身后的护城卫,关崖和王炳分立在身后两侧,同样是甲胄在身,时刻备战的状态。
他身后的兵士虽然都是随他从战场上搏杀出来的好手,可对上这些死士,怕是要死伤惨重。
不仅仅是身手,还有招式打法,他们是保家护国的兵士,不是专门养在暗处做些隐私诡秘之事的死士。
沈钧行想了想,按下立刻动手拿人的冲动,开口问道:“既然是出殡下葬,怎么不见府上其他人?尊夫人呢?”
能不动手自然是好的。/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姚绍礼一边庆幸,一边又有些可惜,扬声回道:“已经提前过去了,女眷脚程慢,这种天气容易误了时辰。”
“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沈钧行把左手背在身后,朝身后打了两个手势。
关崖和王炳看到那个手势,心领神会,暗自做好准备。
“我儿停放太久,再不入土为安,怕是要误了投胎的时辰。孰轻孰重,总该有个取舍。”姚绍礼看了眼棺材,朝沈钧行拱手说道,“武安侯可否让出一条路,让我先送完我儿最后一程,然后再随武安侯进宫?”
听到这明显前后矛盾的话,沈钧行表情不变:“不知道要葬去何处?雨大难行,本侯可带人送上一段路。”
他带着一众护城卫把大门整个堵死,一副姚绍礼不说出地方就绝不让开的样子。
“葬于云门寺后山。”姚绍礼哀叹道,“侯爷也知道我儿的事情,他走得凄惨,尸身损毁严重,暂时入不得祖坟,需受佛门净化,待我百年之后随我一同移棺回乡。”
沈钧行得了想要的答案,抬了抬手,堵在门口的护城卫立即一分为二,让出一条路来。¨E,Z¢小*说!罔/ ?追~罪?新!蟑*踕,
趁此时机,关崖和王炳与身后的护城卫悄悄换了位置,慢慢隐入人群。
棺材抬起的那一刻,丧乐同时奏起,灵幡才一挨到大雨,便湿哒哒的黏在杆子上,纸钱不等离手便已经成了一堆破烂。
这实在不是个出殡的好日子。
姚绍礼走在最前面,满脸哀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嚎冲入雨中,又被大雨压下。
沈钧行目光沉沉地看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出殡队伍,看到棺材时,皱了皱眉。
当最后两人走过,他再次扬手,分成两队的护城卫合二为一,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姚绍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头眯眼看去,瞧着乌压压的一群人,脸色严肃。
悄悄离队的关崖朝外跑去,王炳则隐在暗处盯着姚府。
小半个时辰后,浑身湿透的谢景俭领着大理寺的胥吏赶了过来。
他拧着已经湿透的袍服,看到王炳的时候抬高手臂,把袍袖凑到他跟前:“瞧瞧!瞧瞧!本官不是你家侯爷,也不是那卖艺赶场子的!才从你们郡君那小院出来,就要带人过来帮忙!”
王炳十分配合地凑近帮他拧水:“辛苦少卿,待我家侯爷回来咱们请您吃酒。”
“先说说怎么回事?”谢景俭问道,“姚绍礼敢抗旨?”
“咱也不清楚,不过侯爷带人跟着出城了,关崖去找援兵,肯定挺棘手,当然也挺危险。”王炳表情凝重,“我们人手不够,只能请大理寺的兄弟们帮忙。”
“里面还有人吗?”谢景俭问道。
“应该没有,从他们离府到现在,连个关大门的人都没有。”
王炳的话听得谢景俭面色微沉,扬声吩咐:“三人一组进府搜查,遇敌高呼。”
吩咐完,转而对王炳说道:“你跟在我身边,把事情说清楚。”
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