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元和帝看到他那一张脸,就觉得面目可憎,失了与他掰扯的心情,扬声吩咐:“武安侯带他下去问话,问清楚问明白了,别漏了一件事、一个人……死活不论。”
“喏!”沈钧行上前提人。
左之庭听到“死活不论”四个字,当即像疯了一般去扑抱元和帝的大腿:“圣人饶命!圣人饶命!”
元和帝不耐烦地把人踹开:“就凭你那个猪狗不如的儿子做的那些事,你家都不知道要死几次!朕饶了你们多少次了?不知感恩的东西。沈钧行,赶紧把他拽走,多看一眼都伤了朕的眼睛!”
沈钧行上前一脚踩住左之庭的后背,单手扣肩。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左之庭立刻丧失所有力气,被沈钧行单手拖着出了大殿往台狱走去。
台狱全称御史台狱,专门关押高品阶的官员。
延英殿再次回归安静,元和帝忽觉疲惫。
“冯原,你说人怎么能变化那么大?当初意气风发说要给朕戍守边疆的少年将军成了宠妾灭妻昏聩糊涂的偏心老头儿,而朕看中的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郎又成了胆小狡诈、卖主求荣的雠贼。难道真的是我识人不明?”
“都说人心隔肚皮,圣人纵使再明察秋毫也拦不住左之庭这般小人的有心蒙骗。”
冯原为他重新换上一盏适合的茶水,一边说道,“还是他们不够赤诚,您本就日理万机,为了天下操劳此次,哪有时间陪他们玩猜心眼子的戏码。要老奴说,明日早朝把朝堂上的都赏一顿板子,民间老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实了就什么都说了,也省的惹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