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呜咽停止,温清宁与沈钧行对视一眼,一并返回书房。\优`品.小\说′网. ?首.发*
桌几上摆着一个空碗,那封书信己经消失不见。
温清宁视线从桌几移到王庆泛红的眼睛上,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沈钧行面容严肃:“王庆,本侯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可愿将你所知所做尽数坦白?”
王庆先是看了温清宁一眼,接着扭头看向沈钧行,点点头。
“家人出事后,邓青想报仇,我和他结拜,就应该帮他。我们的身份,碰不到那人,只能空着急。”
“大约一年前,邓青很高兴,他能报仇了,要借我身份。平日里做工,偶尔也会用,我自然同意。邓青成了我,我成了邓青。只有他休假,我才是王庆,往家里送钱。”
他说的很慢,竭力不让自己结巴,以免情绪激动。
温清宁和沈钧行知道他有重言,也不催促打断,让他慢慢去说。
王庆停下歇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做的不多,因为有口吃,他怕我暴露,就让我在外,联系羊大叔。
“动手那天,我扮倾脚工,在街上警戒,以防动手时,被别人发现。邓青的师傅,也就是祖父,假扮羊大叔,上门收粪时,杀了施子春。(新#a(完.本,′\神?÷a站μ ^¤+免ˉ费^??阅?读·施子春的头,藏进粪桶中,再倒满大粪,能顺利出城,我把头埋了,埋在除不洁,堆肥的底下。”
沈钧行问道:“左归朋的头是不是也被埋在那里?”
王庆“嗯”了一声:“也是我埋的。”
沈钧行又问:“杀左归朋的也是邓青的祖父?”
“这个不清楚。”王庆眼神坦荡,“他们让我去。”
沈钧行看向温清宁。
温清宁一首盯着王庆的表情,感受到他的目光,略一颔首,表示王庆没有说谎。
沈钧行定定地看着王庆:“那勾引施子春的女子是谁?”
王庆犹豫几息,垂眸望地,轻声回道:“她名叫善姑,嫁给羊永祥。”
温清宁皱眉出声:“善姑可是与施子春有仇?”
王庆再次点头:“我听邓青说,善姑的姐姐,被骗后送人,她与家人打探,找去了姑臧,才把人找到。在带人走时,被对方发现,最后只剩她。”
又是姑臧。
温清宁听到姑臧时眉心一跳,继续问道:“羊老丈是因为善姑才参与帮忙吗?”
王庆摇摇头:“这我不知道。”
不出所料的回答,王庆连邓翁是邓青的亲祖父都不晓得,其他更深层的事情,他们想来也不会告诉他。*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你们原本的打算是报仇后离开,你们怎么确定邓青一定会没事?”沈钧行说道,“服侍施子春的小厮婢女都被打死,一个客栈伙计不怕被怀安县公府迁怒吗?”
王庆抬眼看向他:“他们说你们,不会让那家,随便乱杀人,会护着客栈。”
沈钧行有些诧异,听这话,那背后之人似乎也很了解自己。
“他们是谁?是那个夫人和邓青的祖父吗?”
王庆再次摇头:“是年轻夫人,和一个郎君。我没见过人,每次见他们,他们在车里。”
他伸出两根手指补充道:“就见过两次,动手前一次,邓青带着我。一次是后面,邓青关在这,我不太放心,善姑怕坏事,带我见他们。”
“是什么样的车?”温清宁问道,“上面有什么装饰,或者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
王庆想了一会儿,脱口说道:“好闻的香味,闻着就让人心里舒坦……牛车顶上有白铜。”
白铜饰犊车,外命妇的用车。
香味应该是喜用熏香之人。
“还有别的吗?”温清宁问道。
王庆摇头。
沈钧行说道:“你先在京兆府留上一阵子,天亮后会有人去找你辨香,待事情了结后,本侯派人帮你办迁居之事。”说罢朝外扬声吩咐。
王庆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他会怎么样?”
“他为帮凶,但事出有因,不会判斩刑,大约会判流放。”
听到温清宁的回答,王庆松了口气:“能活命就行。”他朝二人郑重行了一礼,出了屋子。
等在外面的差役立即将他带去后院。
沈钧行再次唤人进来,吩咐他天亮后让张家娘子去找王庆。
人一走,温清宁卸了力气把自己缩在椅子上:“终于有了些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