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怨?这要看侍郎如何看待怨这个词。′e/z-l^o·o_k\b,o\o/k/.¨c!o`m′”温清宁听他一上来就安上这么个名头,心下暗暗警惕。
“你父母并未葬入温家祖坟。”侯文金说这话时,语调微扬,连面色都变好了。
温清宁点了点头:“确实,所以这算怨吗?”
“如何不算?”侯文金声音一沉,“你父没有香火供奉,与孤魂野鬼无异。”
温清宁不由得嗤笑出声:“想来在侍郎心中,这世间女儿都算不得子嗣了。都说人越老越轴,侍郎都这把年纪,我也不想与你扯个男女高低。你说香火供奉,那我就只和你说香火供奉。”
“侍郎可曾任过亲民官?想来是没有的,若不然也做不到这个位置。不过无妨,侍郎回京告老后,可让下仆拉着去我阿耶任职过的地方走一遍,看看那寺中的长明灯,城里的功德祠,县廨、府廨中的厅壁记,三处必有一处能寻到我阿耶的名号。”
看到侯文金脸色再次变得难看,温清宁面上笑容愈盛,款款说道,“还有一处,不必费那些功夫,史书。以我阿耶的功绩,史书必能记上一大笔,至于您,史书上自然也会有,姓甚名谁、祖籍何处、何时登科、历任何职。?k*s·y/x\s^w′.*c!o*m_”
“放肆!本官与你问讯,你竟如此狂逆!待回京后必奏明圣人!”侯文金大怒。
温清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侍郎问话,我作答,怎能算的上是狂逆。不过您若要上奏,那便要如实上奏才好。其实我不明白,假冒县尉的人己经归案,案情也明了,侍郎只要捉拿真凶即可,为何来此关心我和族人的相处?莫不是要做个和事佬?”
侯文金冷哼一声:“本官没功夫管你的家事。陶家大夫人一口咬死你参与谋害娄镇将,所以本官才会来此。你既然说你和温轼一家没有旧怨,那陶家大夫人就没有污蔑你的理由。你不愿嫁给娄之阳,干脆与他们合谋杀人。现在还请郡君随本官走吧。”
“郡君!”
平安和发财没想到会提到抓人的事,立即上前护在温清宁身前。
温清宁目光沉沉地望着侯文金,没有立刻反驳。
她还在奇怪侯文金是怎么做到刑部侍郎的,此刻听了他的话倒是解了一些疑惑。
“恐叫侍郎失望了。您说我参与谋害,除了温宜宁的说词,可还有旁的实证?我在何时、何地、具体与何人共谋,侍郎可都问清楚了?”温清宁有条不紊地说道,“如果没有这些,恕我不能随侍郎离去。\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本官乃奉皇命来此查案。”侯文金喝道,“此等身份也请不动郡君吗?”
温清宁收了笑容:“圣人让侍郎查案,自然要配合。”
她的视线从那些发懵的随侍脸上扫过,最后落到孤零零的侯文金身上,一字一句说道,“查案流程我也略懂一些。像娄镇将这般案子,侍郎和评事查明后需将嫌犯带回长安,再经刑部、大理寺复审,最后交由圣人勾决。
“倘若我当真参与其中,也需得一切明了后,由圣人下旨,在此之前,您只能向我问话,无权带我去任何地方。”
侯文金不语,眼神阴冷的凝视着温清宁,许久后才冷笑道:
“好好好!,本官抓不得你,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待我上报朝廷后由圣人亲下旨意抓你入狱!只盼到那时,郡君依然能这般牙尖嘴利才好。我们走!”
袍袖一挥,转身朝旁侧的马匹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身形一顿,随即往口中放了一粒药丸,才上马离开。
被丢下的随侍愣了一愣,连忙放下热茶,朝温清宁行了一礼:“叨扰郡君。”随后呼喊着“侍郎”朝人追撵而去。
“郡君,怎么办?”平安担忧道,“要不要给侯爷递信?”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收拾东西进来,先让我理一理再说。”温清宁说罢,径首朝书房走去。
走到一半,看到面带忧色立在院子里的竽瑟,突然问道,“嫁进济王府的侯家女是侯文金的女儿还是侯文远的?”
竽瑟曾在宫中做医女,对于后妃宗室女眷多有了解。
“是侯侍郎的独女,在娘家行五,但侯相与侯侍郎并未分府,所以两家排序也都是放在一起排的。”竽瑟回道。
温清宁一边往书房里走,一边问道:“他们兄弟二人上面仍有父老?”
竽瑟摇了摇头:“听说在侯相释褐前就己经相继病故。婢子因擅针灸,曾被唤去济王府为那位侧妃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