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种问题对于现在的它来说还是太超前了,碎碎选择直接抱住黎南烛的手。
黎南烛只是闭了闭眼,“碎碎……你要不要留在这里?”
药圃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灵植都停止了摆动,连食人花王都收起了张牙舞爪的藤蔓,只有碎碎尾巴上的铃铛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黎南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就连其他三人也陷入了沉默。
“碎碎……”她声音有些发颤,“这里的灵植这么喜欢你,灵气又充沛……”
段衔星难得没有插科打诨,只是挠了挠自己还在冒烟的金发:“其实吧,这小家伙留在这儿说不定……”
“而且看起来它们把你当宝贝。”柳青阳裹紧头巾补充道,目光扫过那些安静下来的灵植。
金纹灵芝的菌盖微微下垂,月华草的银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就连食人花王都收起了张牙舞爪的藤蔓,三只眼睛湿漉漉的。
祝音希的玉箫轻轻点在碎碎的头骨上:“若你选择留下,我们可以定期……”
“咔哒!”
碎碎突然整个骨架散开,骨片像被风吹散的雪花般飞舞,又在眨眼间重新组装。
它用头骨死死抵住黎南烛的鞋尖,骨爪紧紧攥住她的裙摆,力道大得扯出几道褶皱。
黎南烛的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碎碎的头骨上,她慌忙去擦,却发现泪珠被骨头吸收了。
更神奇的是,碎碎的骨架上泛起一层莹润的光泽,像是被月光镀亮的瓷器。
“它……”段衔星瞪大眼睛。
祝音希的玉箫转了个漂亮的弧光:“看来答案很明确了。”
“碎碎,碎碎……”黎南烛看着坚定选择的碎碎,突然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声音支离破碎,像是从很深的地方硬挤出来的,带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颤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抱住这具小小的骨架,像是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在这个世界醒来后,她一直活得像个局外人。
知道所有人的结局,知道自己是女主路上的垫脚石,就连师兄们的关心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美好得不真实,随时都会破碎。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一个穿书者,居然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被一具骨头当成了归宿。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浸透水的棉花,碎碎冰凉的骨爪贴在她脸颊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穿越以来的所有不安突然决堤。
她想起原着里自己惨死的结局,想起大师兄被追杀时的痛,想起二师兄最后道心破碎死亡的结局,想起七师兄为了给大师兄报仇随后魂飞魄散。
她怕这些人对她的好——那些温暖的、真切的关怀,会是印在话本既定的轨迹上,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小、小师妹?”段衔星的声音难得失了跳脱,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金发上还沾着被电焦的痕迹,这个总是没心没肺的七师兄,此刻脸上写满了笨拙的关切。
黎南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发抖。她死死盯着碎碎空洞的眼眶,那里跃动的蓝火映出她狼狈的倒影。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为什么要选我?”
她知道的。
原着里根本没有碎碎这个角色。
这段羁绊是超出剧本的意外,是命运线外的杂草。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恐惧——如果连碎碎的选择都是被什么无形之力操控的呢?如果这一切温情,终究只是话本作者心血来潮的施舍呢?
碎碎的头骨突然“咔”地歪了歪。
它挣脱黎南烛的怀抱,骨片哗啦啦散开又重组,在她掌心拼出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
然后伸出骨爪,轻轻点了点她的心口,又点了点自己的肋骨。
——我选你,因为是你。
黎南烛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在怕什么——她怕这份羁绊太真实,真实到当若是她真的无力改变,若是最终不得不面对原文结局时,会痛得撕心裂肺。
现在,碎碎选择了她。不是因为剧情,不是因为命运,就只是......选择了她。
“碎碎……”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碎光滑的骨面,“你知不知道……我其实……”
她突然哽住了。
要怎么告诉一具骷髅,她不过是个看透命运的异乡人?
要怎么解释,她此刻的动摇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太害怕失去?
碎碎歪了歪头骨,眼眶中的蓝火忽明忽暗。
它伸出骨爪,轻轻碰了碰黎南烛湿润的脸颊,又指了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