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不像是能轻易装出来的。
他沉默了几秒,转身从衣帽架上取下一件自己的旧外套,直接扔到了白芷柔身上:“穿上,去医院。”
外套带着傅锦年身上惯有的淡淡消毒水气味,白芷柔抓着外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锦年……我……我肚子太疼了……站不起来……你能不能……能不能抱我下去?”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期盼地看着傅锦年。
傅锦年看着她,眼神冰冷而疏离,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讥讽。抱她?她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白芷柔,你自己能走就走,不能走,我就叫救护车。”
他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那份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白芷柔身体猛地一僵,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巨大的失落感和腹中越发尖锐的绞痛一并袭来。
她清楚,再多说一句,傅锦年只会更烦。
死死咬着牙,她强撑着,一点点从沙发上挪起来,每一下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
她哆哆嗦嗦地将那件带着他身上熟悉味道的外套裹紧。
宽大的外套-套在她瘦弱的身上,更显空荡,那副模样,倒真有几分病西施的破碎感。
傅锦年只是冷冷看着,纹丝不动,没有半点要搭把手的意思。
白芷柔扶着沙发的边缘,颤巍巍地站稳,每挪动一步,冷汗就多冒出来一层,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了。
她几乎是蹭着墙壁,一步一顿地挨到了门口。
傅锦年这才冷着脸,先一步开门下楼。
停车场里,傅锦年不带任何情绪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白芷柔几乎是跌进去的,扶着车门框,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才坐稳,额头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砰!”
傅锦年重重甩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引擎声刚响起,他还未踩下油门,白芷柔突然“哎呀”一声,捂着肚子,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喊。
“锦年!等……等一下!”
傅锦年猛地踩下刹车,侧头看她,眉心拧得死紧,语气恶劣。
“白芷柔,你又想干什么?”
“我……我刚刚太疼了,脑子都糊涂了,”白芷柔脸上满是焦灼,指了指楼上,“我的手机和身份证,都……都落在卧室床头柜了!去医院肯定要用的……锦年,你……你能不能上去帮我拿一下?我这样子,实在上不去了……”
傅锦年眼底闪过一丝狐疑,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冷声说道:“现在医院系统很完善,急诊可以刷脸识别身份信息。挂号缴费也可以用我的手机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