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苏时倾心意而动,向着岳冥渊穷追削打。
不必亲手执剑,就能御剑凌空?岳冥渊这才幡然意识到,对手苏时倾也是个会术法的半仙。口气下意识客气了不少:“嘿嘿,方才竟没瞧出来,小兄弟也是修仙的同僚。你师从何处啊?这样运气的方式我从未见过,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聊一聊?”“我们之间,平不了心、静不了气。”苏时倾面色冷冷,像极了催命的无常罗刹。岳冥渊不会不明白,只是面对有能之士,作为堕仙楼的左护法总得试试有没有招揽对方的可能。 但从结果看来,“好心招揽”显得多余可笑。这一战总归要打。“我是容情的同门师弟,师从抱璞守剑宗。”苏时倾还怪好心,“已经回答了你的遗问,你可以安心去死了。”岳冥渊笑得牵强,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可正打算再凭空“无中生有”,换取长兵抵御的时候,却发现术法失效了。无论他如何凝神意念,都再难借双手召变。“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手脚!”岳冥渊的慌乱顷刻暴露,已而没有丝毫作护法的稳当了。的确是苏时倾的干预,让岳冥渊明明有术法之能、却无法应用施展——他在岳冥渊的双手上设置了小小结界。结界之术是模仿岳冥泉学的,算是偷师。慌乱中的再度尝试令岳冥渊更加惊骇,不仅仅是“无中生有”无法施展了,现在连让双手触碰外物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你——你!”错愕又畏怕,岳冥渊空留无用的双手。苏时倾没有停下剑势。不染剑已沾血,为破了宵小之徒的御防而雀跃铮鸣。“别得意。”岳冥渊唯有杀死苏时倾,才能消除结界的控制。好在还有其他对阵的办法,他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专心凝力于双目,而后岳冥渊投射目力敲击院子内的砖墙。砖墙四处是陷阱的开关,被触发之后,暗箭从四面八方窜飞出来,不分敌我、只要伤人。为了不让苏时倾有喘息的机会,岳冥渊触动机关的速度极快,丝毫不在乎他自己也可能受伤。苏时倾放弃了运转轻功纵跃,在半空中反而不好躲闪。御行不染剑回到手边,挥剑的速度已经足够迅捷,却还是扫不光源源不断的暗箭。“居然在自己的院子里装置那么多机关,你真是有毛病。”苏时倾挥砍得烦躁,不清楚机关有没有竭尽?岳冥渊小人得意:“不仅仅是我的院子里,整个堕仙楼中都有机关……你要不要担心一下,外头的容情还能不能安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岳冥渊错在欺人不留余地。苏时倾被刺激到了,每每谈及容情安危,他总是不能淡定:“这可是你自找的。”力量再次聚合又倾放,金芒粒子溢出在外,“滋滋”锐化成锥刺。锥刺破空而去,穿透了岳冥渊的双眼!直接致盲!令岳冥渊失去了睹物的能力,致盲之后不能够催行目力控制院子内外的机关。暗箭不再继续。失明的剧痛,痛在身、也痛在心。怎么能接二连三地被苏时倾这个毛头小子克制呢?岳冥渊做不到强乐了,看不见苏时倾的所在位置,冲骂的方向都是错的:“你用的……什么妖术?”苏时倾仍没有松懈,他时刻警戒着,因为战斗没有彻底结束:“你施展术法,就是堕仙;我施展术法,就成了妖邪?”主观的定义,原来那么不公平。“恢复,快帮我恢复!”岳冥渊可不想永久地失去眼睛。苏时倾不会可怜岳冥渊:“旦东城里,被你迫害至枉死的百姓们若能重生,我就帮你复原。”岳冥渊慌乱之下,不知所措。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反败为胜,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咒骂容情:“该死的女人,诓骗我那么多术法机密。”“倘若没有透露给她,你以为你能胜过我吗?”“可恶!可恨!可憎至极!”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脏话,在岳冥渊身上,已经看不见一开始对容情的宠溺与爱慕。咒骂之余,岳冥渊想起来了最后的法器——那张可供他遁走的符箓。他胡乱摸索着方位,朝着石桌走去。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可岳冥渊从来没有施予过别人希望,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希望?苏时倾当机立断,用牵拉之术强拽岳冥渊近身,而后毫不留情地捏住后者的脖子。岳冥渊终于觉察:“这不是我弟弟岳冥泉所会的术法吗?还有刚刚的结界,也、也是?”原来弟弟岳冥泉已经遭祸了吗?理智的防线被彻底击溃,畏惧从心头蔓延到身上每一处毛发,岳冥渊下意识地战战兢兢。苏时倾将“好心”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