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了一瞬,又伸出手将她打横抱起,“你看朕能不能拦得住。\x·q?i+s,h¢e*n¢.?c_o′m¢”
谢为欢咬向他的肩膀,“商陆,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何不杀了我?我是你仇人的孩子,商陆!”
男人皱起眉头忍住肩膀的疼痛,抱着她的那双臂弯依旧稳稳的。
始于算计,到眼下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一次次动容。
“朕知道。”商陆将她放在了榻上,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间,“所以,留在朕身侧,替他们赎罪,一辈子都留在朕身侧。”
“商陆,我恨你。”她咬着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声音低得几乎只剩下气音。
“恨朕,朕也要你留在身侧。”他低头凝视着她,“你死了朕也会将你永远留在宫中。”
夜里,商陆并未动她,只是躺在她的身侧入睡。
男人的呼吸声落在她耳畔,谢为欢忽地觉得很害怕,仿若被一股冰凉的气息笼罩。
商陆无心无情,做任何事都是早有预谋,算计了她的一生。-g/g~d\b?o,o?k¨.!c!o*m\
她缩在商陆怀里,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只觉如置身极寒的冰天雪地,浑身忍不住颤抖。
而身后的男人似是察觉她的异样,更加收紧放置在她腰间的手,紧紧相贴。
……
翌日辰时,商陆起身而离去,并吩咐道:“来人,将殿中的一切锋利的东西拿出去,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谢为欢躺在榻上未动,只侧着身子,不想看商陆一眼,直到半夏端进来吃食。
“姑娘…”
闻言,她才起身,鸦睫轻颤,“半夏,原来商陆他收养我只是计谋,只是报复。”
“姑娘…吃点东西吧,身体最重要。”半夏劝说道,她不知道她家姑娘此言何意,但望着支离破碎的谢为欢,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谢为欢不再说话了,只是像一个傀儡,呆呆拿起盘中的吃食,送入口中,什么话也没有,什么都说不出口。′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姑娘……”半夏心疼得哭了出来,暗地里咬紧后槽牙,眼中渐渐浮现出决绝,她要救她家姑娘出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转眼七日而过,这些时日里,谢为欢只是待在殿中,不言不语。
商陆来时,也不曾相迎,同她说话时,也不曾回应。她就像是一个失去所有的木偶,从不再笑。
而男人仿若也是知道她在反抗,不曾碰过她一下。
商陆:“谢为欢,你同朕说一句话。”
谢为欢瞬间冷了脸色,话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我恨你。”
商陆眼神黯淡下去,未说什么,转身而离去。
……
转而又十日,谢为欢愈加虚弱,双眼半闭,倚在罗汉床上,就像一片落叶,轻飘飘的,来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见状,商陆下令将所有珍贵的补药皆送入永宁殿。
谢为欢面对商陆的做法,只是淡淡一笑,一个人的心一旦死了,很难再会对任何事动容。
……
这日,半夏前来送吃食,小心翼翼送入她手中一块令牌,含泪道:“姑娘,逃吧,今夜就逃……”
谢为欢怔怔地望着半夏,呆愣了好一会儿,“半夏…这……”
她没想到半夏会得到出宫令牌。
“您今夜逃出去。”半夏擦了擦眼角的泪,若是她家姑娘再被关下去,会死。
而她不能让她家姑娘死。
“半夏,你同我说实话,这令牌你是如何得到的?”她追问道。
半夏眨了眨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姑娘,我去求的曹公公,他……人很好的。”
闻言,谢为欢的眼中酝酿出两团泪水,她忽地觉得手中的令牌很烫手,烫得她根本握不住。
宫中人尽皆知御前的曹公公就是一个变态,她没想到半夏为了救她居然去求他,可想而知半夏会经历什么。
“半夏,何必为了而豁出去自己。”她鼻尖一酸,声音飘渺。
她的半夏都是为了救她。
“姑娘,逃出去,半夏愿意为您付出一切,何必在乎奴婢这条贱命?”半夏攥住她的手,“别辜负奴婢的付出,求您姑娘。”
谢为欢的泪水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她何德何能,得半夏如此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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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谢为欢趁着商陆未至,同半夏互换了衣物。
半夏几乎是大力将她推出殿外,“姑娘,您一定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