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忘不掉的前任,不是害了人家?
巳予没多的心思,姜衡打心眼里不乐意:“江泛对你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去看看便罢了,你别凑热闹了。”她死过一回,重生后没了记忆,开小酒馆谋生。^1^5~1/t/x/t`.~c?o^m+没记忆倒也不打紧,只是似乎因为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经常头疼欲裂。每次做好事,这种感觉就会减轻。久而久之,她把救人当成了使命,姜衡却为此十分不高兴。虽然江泛缠人,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巳予没有任何迟疑:“姜衡,我一定要去。”她向来固执,劝不动,姜衡无法,便气不匀饭不熟地命令黄栌给巳予撑伞。闪电撕开黑云,闷雷炸响。雷霆可怖,黄栌吓得当场跳起来:“怎、怎、怎么打雷了?是不是、邪祟跟着我呢。”巳予擡起惺忪的眼皮,惨白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万一我就是邪祟呢?”“啊?”黄栌吓得面色惨白,姜衡服了她:“祖宗,你逗他作甚?”巳予笑笑:“哪儿逗他了,我本来就不人不鬼。”鬼不鬼的,黄栌不懂,只道自己身上忽冷忽热,恐怕不等江太傅回来就要原地去世。 上了马车,姜衡拎着被江泛盘包浆的那串核桃往奔晷琉璃盘上一丢,盘针飞速转动起来。奔晷琉璃盘乃命盘,测吉凶,判生死,定方位。上天入地只此一块,大罗神仙求也求不到的法器,却常常被不拘小节的林老板当果盘用。黄栌墨目不错珠盯着奔晷琉璃盘,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家少爷已经凶多吉少?”盘针转动指引方向则无恙,盘针一动不动便大凶。巳予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说明你家少爷的魂魄生龙活虎,比你还精神矍铄。”谢天谢地,黄栌开心极了:“太好了。”盘针欢快地转了十几圈,最终指向濉溪亭方向,姜衡:“生魂还在濉溪。”濉溪,与上京不过二十余里,地属八塘,周围高山环抱,濉溪就在群山峡谷底穿行而过,千岩万壑,万般风光。出上京,进入山路。下了这么久的雨,泥泞难行,坑坑洼洼,马车晃得厉害,巳予撑着脑袋,斜倚在马车一角,耳边万鬼嚎哭令她头疼欲裂。阴冷,巳予蜷蜷手指头。车外轰隆,她撩起眼皮,擡手掀开车帘扫了一眼,道:“前面有东西。”姜衡先一步动作,绒毛大氅往巳予身上一盖,“你坐着,我下去看看。”巳予掐着软毛,临时改了主意:“等等,黄栌,下马,我们走过去。”阴邪作祟,马一旦受惊更容易出问题,姜衡同意:“也好。”扬手虚空画一个圈儿,连车带马倏地不见,放在寻常人眼里跟见鬼了差不多。黄栌时常混迹在望溪阁,早习以为常,但第一次近距离看大仙施法,暗地里还是长了好大一番见识。桃叶渡口与濉溪亭大约二里地,沿途设有木栈道,姜衡飞檐走壁不过眨眼之间,顾虑到巳予的身骨,姜衡打头阵,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雨势滂沱,溪水湍急,蛙声掩盖在其中,诡秘丛生。先人常言,雨时不近树,独自莫凭栏。这样的雨夜,往往危机四伏。树影幢幢,有婴孩啼哭,亦有少女嗔笑,余音绕耳,一波三折,叫人后脊发麻。那声音咬着他的耳骨喊欺负弱小:“黄栌,黄栌,你回头看看我呀,我是赵四娘。”黄栌毛骨悚然,没忍住,循声回头:“谁?”脑袋扭到一半被巳予硬生生给按了回来:“听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无论是谁喊你,都不要回头。”“为.......”黄栌梗着脖子,要问为什么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被噤声了!巳予把人嘴封上后还要出言恐吓:“走夜路回头会被脏东西缠身,跟紧。”黄栌呜呜地点头。她那点儿三脚猫功夫打不赢任何人,好在姜衡给了不少傍身的法器。刚掏出镜子架在鼻梁上,诡异浓密黑雾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荒而逃。还能这样?黄栌开了眼,仰为观止。濉溪亭浮现出一点轮廓,黄栌怀疑自己眼花,不然那亭身为什么在动?他想叫唤又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鬼哭狼嚎,见鬼啦!真他娘见鬼啦!雨越下越大,活像天被捅了个窟窿,溪水下游似乎被什么拦截住去路。水位不断攀上,已经没过亭脚。这样下去,濉溪亭、包括他们在内的一切,都将被淹没。四根柱子和钩心斗角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虫,巳予皱眉:“这是什么东西?”姜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