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居然如出一辙,在束寒光扫过来的一瞬间,重千九还是屈膝跪下了。
“重千九,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你。”“以尊主之才智怎么会想不到?从头至尾我有多恶心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你被晏温蒙住了心智,不愿想罢了。”重千九心知自己逃不过,索性敞开了心扉:“我认识的重九华向来强如神佛,可他让你软弱不堪。你自己舍不下,那就让我来替你动手,可你还是……”重千九话还没说完,重九华一巴掌便狠狠扇到了他面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我是强是弱,是软弱可欺还是蛮横嚣张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恶心他,也是你的事,重千九,你他妈自己做的事就堂堂正正出来自己担着,别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重千九吐出一口血沫,面若死灰:“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便和你说过,我就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东西不用管我。可是重九华,是你自己把我这样的东西养到你身侧。是你重九华!是你自己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是你要荒废自己的能力,是你沉溺于无用的情爱!我恶心他,也恶心你,你们让我恶心透了。”“无用?”重九华嗤笑一声扯住重千九的衣领:“你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有人愿意为你去死吗?你又愿意为别人付出什么?你既然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自以为是。”为别人付出什么?重千九有点想笑,重九华要他的舌头,他给。重九华要他的命,他也给。为了拉重九华一把,他自断双臂在魔族再无自保之力。若不是那些虚名护着,他随时都有可能横死街头,就像当初他那双短命的父母一样,任人摆布! 是啊,他还有一条命,可以交出去。重千九没有反抗,当然,现在的他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他只是看着重九华笑:“那你想怎样?想替晏温取我性命,就尽管来。”重九华一时气急扬手化咒狠狠击向他的腹部,于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五脏六腑被震压在一起的感觉让重千九连呼吸都痛。那双幻化出来的手使不出任何魔咒,甚至没办法保护这副肉身,重九华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良久,重九华才喃喃问道:“你手怎么回事?”“呵呵”重千九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每一次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就在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殿门开了,晏温站在门前朝着重九华喊了一句:“走了,再晚赶不上灯会了。”于是重九华便拿出了那柄权杖,将其放到了重千九身侧。“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便结束了这一切。重千九从未像此刻一样感觉强烈,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拼尽全力上演那些蹩脚戏码,却没有任何观众。可笑至极,重九华甚至不愿意来找他兴师问罪,他要赶着去看灯会。重千九笑了,笑自己疯癫也笑这毫无道理可言的命运,他附在地上缩着身子笑的凄厉又癫狂。“你奉你的神明,我守我的地狱。重九华,你最好走远一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绝不。”红色身影停下脚步,那人转身居高临下只道了一句话:“你若与黑暗和解,就再看不到半分光明。重千九,我救不了你,也没有人会救你,你要么去死要么就自己爬起来。”“你这条命算我借你,他日若再有半分出格,我有的是方法治你。”“看灯赏花淫乐,再带着那个人日日虚浮欢笑,你想要的就是这种日子吗”重千九恨的一口咬破了唇角,他双目拉满红丝似要泣出血来。他散开了通灵用尽那副残破躯体的全部力道嘶吼:“魔界十城就要回来了,以你之力,留下来,你我携手上可斩尽仙界下可统领五界。我们携手,当复魔界鼎盛之势,到那时……到那时,天地众生都会跪服于你。”“你将受最重的礼遇,昔日辱你骂你之人皆可不得好死,我会让重九华的威名响彻云霄,我会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地之主,谁才是配的上无尽侍奉的人,但你……”重千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呢喃:“可你选了晏温。”这些屁话把重九华弄的薄怒乍起,他刚打算擡脚就被晏温给拉住了,晏温眉目清冷一面擡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一面低呵:“还敢动气,不要命了是不是?”于是重九华便真的收回了脚,面色铁青杵在原地一言不发,晏温也懒的走动,只浅浅瞥了重千九一眼。“他想要的就是这个,你看不惯大可闭上眼。”语毕,便牵着重九华头也不回离开了。重千九心绪万千但痛感让他说不出半个字,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重九华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视重九华为君为主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