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
"行了行了,说这些干啥!"苏青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赌咒发誓,他凑近压低声音,今儿半夜,你带个麻袋来我家,我把东西准备了一块给你。"
阎解成连连道谢,临走前又深深鞠了一躬。看着他回家的背影,苏青靠在门框上,望着天边渐暗的晚霞,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厨房里,张秀兰端出刚炒好的青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又在算计人呢?"
!"这叫各取所需。"苏青夹起一筷子菜,"往后啊,这阎家可就欠咱们好大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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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成刚跨进家门,油灯昏黄的光晕下,阎埠贵的眼睛盯着儿子沾着灰尘的裤脚:"借到粮肉了?"
解成喉结滚动,硬着头皮点点头。
"我都听见了!"阎埠贵突然站起身,木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你为了娶那个丫头,连脸面都不要了?给人下跪!还要白干活抵账!往后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以后我如何跟苏厂长打交道?!"
杨瑞华从里屋冲出来:"老阎,你少说两句!解成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就能下跪求人?你的骨气呢。"阎埠贵猛地转身,烟袋锅指向儿子对老伴说:"他是轧钢厂工人!不是谁家的长工!我不是气他下跪,我是气他没脑子,借就是借以后该怎么还说清楚,你搞什么做牛做马,还下跪那一套,反倒咱们家欠了好大的人情,以后该咋还,还到啥时候才算完?你又不是易中海,没了粮食会饿死!"
解成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不然呢?我要怎么做?咱们家有啥能让苏哥开口借粮借肉?难道看着于莉嫁给别人?"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我给苏青干活怎么了?只要能娶到于莉,让我天天睡牛棚都行!"
"你!"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抄起算盘就要砸,被杨瑞华尖叫着死死抱住。
"都别吵了!"杨瑞华哭着蹲下身捡珠子,"现在能凑到彩礼就是万幸!解成也是为了咱们家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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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一下班,阎解成一路狂奔,工装后背洇出大片汗渍。肩膀的麻袋随着脚步晃荡,二十斤粗粮压得他肩膀生疼,可裤兜里硬邦邦的户口本却像团火,烫得他心跳直快。
于家小院的门半掩着,阎解成抹了把汗,刚抬手敲门,于母清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是解成吧?快进来!"
推开门,正见于父板着脸坐在八仙桌前,于莉躲在里屋门后,只露出半张泛红的脸,眼睛却牢牢盯着他怀里的麻袋。
"叔、婶子。"阎解成把麻袋轻轻放在桌上,"您看看,粮食和咸肉都按要求备齐了。"
于母搓着手就要上前,却被于父眼神止住。
于父慢条斯理地揭开麻袋,咸肉的咸香混着粮食的质朴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可当他看到咸肉几乎全是瘦肉时,眉头立刻拧成疙瘩:"你们家这肉,咋一点儿肥膘都没有?"
"叔!您听我解释!"解成急得向前半步,瞎话张口就来,"这是我爸在厂里求了一天,好说歹说才从领导那儿特批的!人家本来只肯给两斤,我爸把珍藏的老茶叶都送出去了,才凑够五斤。"
他指着咸肉上新鲜的刀痕,"您看这切面,都是今早现切的。这年头肥肉早被熬成油存着了,肉联厂的师傅都难得见着肥膘……"
"嗯,就这咸肉能有也不容易。"于父用茶盖拨弄着茶叶,"二十斤粮食,五斤咸肉,你爸倒是有些本事。"
"爸!"于莉突然从门后冲出来,脸颊涨得通红,他以为他爸要为难解成:"解成他们家……"
"你别插嘴!"于父瞪了女儿一眼,又转向阎解成,"我老于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既然收了礼,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但丑话说在前头——"他猛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出杯沿,"你要是敢亏待莉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
"叔!您放心!"解成咚地一声跪下,自从跟着老易学下跪,肉都能求来,媳妇也能求:"我要是对莉儿不好,就让我出门被卡车撞,吃饭噎着,喝水呛着……"
"呸呸呸!说什么浑话!"于母连忙上前拉起他,"老头子,你看这孩子多实诚!"
于父憋了半天,突然噗嗤笑出声:"行了行了,起来吧。有这咸肉,煮糊糊都能香半个月。"他重重拍了解成肩膀一下,"往后可得好好待我家莉儿。"
阎解成激动得眼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