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应了一声,试着动了动手指。
\"你刚才说...逆命?\"我望着天空,想起识海里那幅还未完全展开的星图,想起千年前就开始的阴谋,想起自己穿越时接住的那缕残魂。傀儡之心还在发烫,金纹与星辉在识海里缓缓旋转,像两团交尾的光茧。\"嗯。\"我笑了,尝到嘴里的血是甜的,\"逆命。\"意识逐渐模糊前,我闭上眼。识海里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古老的东西正在苏醒。我能感觉到,那幅命运图谱开始旋转了,很慢,很慢,却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我闭目的瞬间,识海翻涌如沸。命运图谱的星芒不再是静态的金纹与星辉,它们像被投入热油的银沙,突然炸成千万道细流。最中央的星图核心裂开蛛网状纹路,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模糊的影子——是那些被天道抹除的灵魂。我看见街角卖糖葫芦的老修士,他本该在青阳城活到两百岁,却因窥见天机被抹去;看见七年前死在秘境的小师妹,她最后攥着我的衣角说\"师兄等等我\",可第二天所有人都说没见过她;最深处浮起团灰雾,那是天机子残魂消散前的模样,他说\"掀翻这局\"时,灰雾里竟裹着个穿现代白衬衫的身影——是穿越前的我自己,正隔着时空对我摇头。\"如果飞升意味着遗忘一切......\"我喉咙发紧,那些被天道以\"轮回\"为名囚禁的灵魂突然开口,他们的声音重叠成闷雷,\"那我宁愿不飞升。\"眼皮被烫得发疼,我猛然睁眼。 入目是红莲染血的脸。她跪坐在我身侧,丹炉碎片还插在后背,却强撑着将半块焦黑的玉简按在眉心。天机决的残气从她指尖溢出,像条金色的小蛇钻进我胸口,烫得傀儡之心发出蜂鸣。\"三息!\"她的唇瓣几乎透明,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溅在我脸上,\"用这三息,做出你的选择!\"我这才发现,头顶的紫霄天罚根本没散。第一击被傀儡之心硬扛后,雷云正酝酿更粗的雷柱,电流在云层里窜动的声音像千万把剑在摩擦。而脚下的飞升阵——原本该引我登天的阵纹,此刻正泛着冷白的光,像张择人而噬的嘴。\"青子!\"我转头喊周青。他立刻扑过来,断剑还攥在流血的右手里,左手死死扣住我手腕,体温透过皮肤烫得我发颤。他的眼睛红得像浸在血里,却强撑着扯出个笑:\"寒子你说,我跟着。\"傀儡之心在胸腔里发烫,那是百具飞升期傀儡的残魂在共鸣。天机决的残气顺着经脉往上窜,我想起红莲在藏书阁说的话——\"天机决不是算天命,是改天命\"。原来她早把残篇里最关键的部分藏在玉简里,等的就是此刻。\"接住。\"我扯下颈间的傀儡核心,那是用百具傀儡残骸炼了三年的东西,此刻暗金纹路正在剥落,露出里面流转的星芒。周青愣了下,立刻用未受伤的左手接住,掌心被烫得冒白烟,却咬着牙没松手。\"等我喊'刺',\"我盯着他发颤的指尖,\"把这东西捅进飞升阵心。\"红莲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手死死攥住我的衣袖:\"两息了!\"雷云里传来轰鸣,第二道紫雷的轮廓已经成型,比第一道粗了三倍,电蛇劈在周围的山石上,瞬间将百年古松烧成飞灰。我能闻到焦土味里混着血腥气,那是周青手腕的伤口还在淌血,滴在我手背上,像一串滚烫的句号。\"青子!\"我吼他的名字,声音被雷音撕得支离破碎。他猛抬头,眼里的泪被风刮成细雾,却重重点头。\"刺!\"周青的断剑\"噗\"地扎进飞升阵心。傀儡核心撞在阵纹上的刹那,金芒与天机决的残气炸成刺目的光团。我看见飞升阵的纹路在扭曲,原本指向天际的星芒突然倒转,像千万把剑扎进云层。\"我不飞升。\"我对着天空喊,声音被雷音吞没,却又清晰地撞进自己心里,\"我要把自由还给所有人。\"第二道紫雷落下的瞬间,整个天地剧烈震荡。先是脚下的山裂开缝隙,岩浆从地底涌出来,把焦土染成猩红。然后是雷云,原本厚重的铅云被撕开个大洞,露出藏在后面的——不是青天,是无数道金色锁链。那些锁链缠在每座山峰、每条河流、每个修士的命魂上,在雷光照耀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天机子残魂说的\"灵魂枷锁\"。\"咔嚓——\"最粗的那根锁链断了。我听见无数声惊呼,来自千里外的十二大派,来自市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