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卷着铁锈味撞在废弃集装箱上,发出空洞的呜咽。*k~a¢n^s_h^u^j`u~n·.?c^c\郑士彪贴着锈蚀的铁皮滑坐下来,后背的冷汗瞬间被海风冻干,在作战服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他右手食指关节抵着唐刀刀柄的凹槽,那里镶嵌的暗红色玛瑙正随着呼吸微微发烫——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刀鞘内侧刻着的"守"字早已被经年累月的握持磨得发亮。
"哥,望远镜。"郑宇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绷。他正蜷缩在集装箱顶端的通风管道里,迷彩服与金属管道摩擦发出沙沙轻响。郑士彪抬头时,正好看见弟弟把军用望远镜递下来,镜筒上还沾着昨晚暴雨留下的泥点。
码头的探照灯突然扫过西侧堆场区,郑士彪迅速拽着弟弟缩回阴影里。光柱掠过的瞬间,他看见第三堆集装箱后露出半截墨绿色帆布,边缘绣着的银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军部特勤组的制式伪装布,三年前父亲的葬礼上,抬棺的士兵臂章上就有同样的银线刺绣。
"十二点钟方向,第三组人腰间的枪套。"郑宇轩的声音压得更低,"9改进型,枪管下方有战术导轨,是特勤组去年才列装的型号。"他指尖在战术手套上快速敲击,把观察到的细节转化成摩尔斯电码,通过腕带通讯器发往红卫里的安全屋。
郑士彪调整呼吸频率,让胸腔起伏与海浪拍岸的节奏重合。这是父亲教他的潜行术,据说源自旧时代的猎人追踪技巧——当你的呼吸与环境融为一体时,连最敏锐的猎犬都嗅不出你的恐惧。他缓缓抽出唐刀三寸,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符文突然亮起:刀柄上的云纹如活物般游动,在月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像极了红卫里祠堂梁柱上雕刻的凤凰尾羽。
"编号t-734"郑宇轩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哥,你看那个络腮胡的枪管编号,和档案里刺杀父亲的子弹批号对上了。"望远镜的十字准星死死锁住那个男人的右手,他正漫不经心地擦拭枪管,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随着动作反光——那是"灼痕"佣兵团的标记,当年父亲带队捣毁他们东南亚据点时,缴获的战利品里就有同款戒指。
海浪突然变得粘稠,郑士彪低头看见自己的作战靴陷进了黑色淤泥里。这种淤泥带着奇怪的金属光泽,踩上去像踩着凝固的血液。他想起红卫里老苗太太说过的话:"旧码头的海底下沉着当年海战的沉船,那些淹死的士兵骨头都化成了磷火,到了月圆夜就会浮上来找替身。"
第三拨人马开始卸货时,郑宇轩突然捂住嘴。集装箱门被液压杆顶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与海水的怪味扑面而来,数十只银色蛹茧整齐地码放在内部钢架上,每只都有半人高,表面覆盖着蛛网状的暗红色符文。最底层的那只蛹茧正在轻微蠕动,尖端凸起处印着模糊的掌纹,像是某种生物正隔着茧壁向外推搡。
"红卫里结界的基础符文。"郑士彪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父亲当年为了阻止'灼痕'打开虚空裂缝,在红卫里布下了七十二道结界,这些符文是用结界核心能量复刻的。"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凤凰涅盘图》,画中凤凰的尾羽纹路与蛹茧上的符文惊人地相似。+小`税^C?M·S- ^首`发^
为首的纹身男摘下兜帽时,郑宇轩的战术手电差点从手中滑落。男人左脸的火焰图腾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火苗的尖端恰好覆盖在颧骨上,随着咀嚼动作微微颤动。这是"灼痕"首领独有的标记,父亲的阵亡报告里附带的监控截图中,那个模糊的身影脸上就有同样的图腾。
"三年前在仰光,父亲打断了他三根肋骨。"郑士彪的声音带着冰碴,"当时情报说他已经死在湄公河三角洲的沼泽里。"他突然注意到纹身男左耳的助听器——那是个改装过的军用通讯器,外壳上刻着的骷髅头与特勤组络腮胡腰间的吊坠一模一样。
交易开始的信号是三短一长的汽笛声。郑士彪看见特勤组的人把四个金属箱搬到码头边缘,箱盖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蓝色晶体发出幽幽冷光——那是虚空能量的稳定形态,每克的市价相当于红卫里三个月的口粮。纹身男让人掀开另一个集装箱,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银色注射器,针尖泛着的紫光让郑宇轩猛地想起生物课上见过的蛇毒样本。
"他们在交易能量稳定剂。"郑士彪突然明白过来,"蛹茧里的东西需要虚空能量维持活性,但纯度不够会导致基因链崩解。"他摸出腰间的高爆手雷,保险栓上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