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从婚冠璀璨的珠宝上触过,指尖很明显的在颤抖。`7*k′a¢n-s¨h!u*w,u+.!c¢o.m¨
谢知月视线不明所以的从婚冠再到他脸上来回转变,他眼尾都氤出了一点红,那双媚气的桃花眼里有琉璃般的光芒,宛如秋池溢满星光,竟比那婚冠上满冠珠宝的火彩还要漂亮。
压抑的苦楚与心酸无奈慢慢爬上那精致的眉眼,他面对婚冠,没作掩饰,任由情绪泄洪,将自己吞没。
好像把全天下的蜜糖拿来,都压不住他眉眼之间的苦。
谢知月只能看着他悲伤苦涩,伸手想触碰从他眼尾滚落的泪珠,尽管她根本触碰不到。
这是她头回见齐景暄哭呢,他在她婚冠面前哭什么?
也不算是哭,就只是落泪。
不过他就是落泪,肯定也害怕被别人看到吧?毕竟他可是太子,生来尊贵。
看着齐景暄落泪,谢知月心口空落落的难受。
站了良久,齐景暄才出声:“流风,去裁一块绸缎来。”
“诺。”流风放下蜡烛,动身离开库房。
流风出去后,齐景暄还是站在婚冠前没动,他脸上悲痛挣扎的神色更重,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合眸以防眼泪再淌出。?s+h_u.x.i?a\n!g_t.x′t¢.-c?o_m~
男人唇瓣轻开轻合,在很轻很轻的呢喃着什么自言自语的话。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悲伤在静谧中蔓延,最后归结于男人凌乱沉重的心跳中。
谢知月往他身上凑近了些,踮高脚尖都只能够到他喉结处,但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胭胭,对不起。”
那声音又低又细碎。
帝王歉意不可言说,帝王之子亦是如此。
他干嘛要对着婚冠说对不起她?
谢知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一愣。
那些奏折,多是催促他,为前线凑齐军费粮草物资需求的,反观税收,她算数不好,但那数字差距,实在过大!
他在看到弹劾二哥的那道折子后就赶来库房,会不会就是,他想动这顶婚冠去应急?
本身她的嫁妆抬入东宫后就归了东宫库房,不再和她有太大的关联,赵良娣那一众是妾室,对嫁妆方面没有要求,所以也就只有她的嫁妆入了库房。
几乎搬了谢萧二家一半家资,那丰厚的十里红妆,现在,就只剩下这顶婚冠了?
要是这梦是真实的,齐景暄都拿她的嫁妆去做什么了?
流风捧着一块红色绸缎回来,双手奉上,轻车熟路道:“殿下,是要将此物包起来吗?”
“你去休息吧,本宫自己来就好。¨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齐景暄拿过那块布娟,呼吸愈沉,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将婚冠包裹着,从柜中托出。
整个过程,他手一直在抖。
安置好婚冠后,已是后半夜,谢知月跟着齐景暄去了她居住的毓华宫。
毓华宫主殿是她的寝殿,未曾熄灯。
守夜的婢女在打盹儿,齐景暄自己打开殿门时,碰巧就和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对了个彻底。
少女散着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披散,有几缕弯折在颈窝,柔顺得跟缎子似的,与白软如羊脂玉的肌肤呈出极致色差的白与黑。
她身上裹着水色薄纱睡裙,腰带松松垮垮的绑在腰间,玲珑有致的身材和不盈一握的腰肢若隐若现。
谢知月只看了一眼昔日的自己,目光就回到齐景暄脸上。
寝殿内烛火不算太明亮,因为齐景暄对于蜡烛使用都有很严苛的限制。
在烛火的摇曳下,她看到齐景暄那双妖冶的眸子跟着忽明忽暗,似乎藏有些惊喜感。
男人精致的喉结滚动,声线低沉:“怎么还没睡?”
少女乖巧的就坐在床沿处,歪了歪头,回答道:“在等殿下。”
“李嬷嬷告诉你的?”
问话的间隙,男人已经大刀阔斧的走到少女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
乖巧娇俏的少女顺势往男人怀里凑了凑,羞涩如胭脂沾染了双颊,“没有,是殿下几乎每隔十日会来臣妾房中一次,算算日子,殿下今夜会来。”
矜贵温润的男人无奈忍俊道:“算数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算本宫来你房里的日子倒算得挺准。”
当着少女的面,前半夜在书房,库房的一切情绪全然不见,他又成了她印象中那个端方温润克己复礼的太子殿下。
少女嘟囔道:“臣妾进东宫四年了,殿下三年来一直都是这个规律......”
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