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侧目,视线在背靠门站立的小姑娘身上晃了一圈。·s·a_n,y?e?w~u/.+n¨e~t′
那顶娇小玲珑的一只,半边脸颊红肿得严重,眼眶也是红彤彤的,就像是晕染了一汪桃花的水,澄澈烂漫但我见犹怜。
看她接不出来话,齐景暄就主动发问:“谁动手打你了,在家受委屈了,来找本宫告状的?”
看脸就很愚蠢的小姑娘,他想不出除了来找他告状,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女孩子受了委屈,大多都会去找能为自己撑腰的人告状,宫里另外两个妹妹小时候被连城欺负,告状人的首选就是他。
他与这小姑娘不算熟悉,至少在现实中不熟悉,说起来梦中几夜露水情缘的关系。
谢知月摇头,“臣女不是来找殿下告状的。”
“不是来找本宫告状,本宫也问你了,谁动手打你了,下手挺狠的,一点没顾及女儿家的容颜。”
齐景暄就跟她保持着距离,没像昨日那样越界。
他再次说起,谢知月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了,鼻子一酸几乎哭出声来。
谢知月背过身去,抬袖抹眼泪,手碰到肿得厉害的脸,痛感让眼泪掉得更凶。\x~x`s-c~m¢s/.?c·o¨m?
她自己都在心里骂自己,要哭干嘛不到父亲母亲还有二哥面前去哭,再不济当着萧寰的面哭啊,跑来齐景暄面前哭算什么!
小姑娘背对着他,纤瘦的肩膀一直在轻微耸动,低低的抽泣声在静谧的藏书阁回响。
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出来的样子,害得他的心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
那几个妹妹在他面前哭的时候,他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只有在梦里,不断摇曳的幔帐下.......
想必是触景生情了吧。
不是,他这算哪门子触景生情?貌似只占去掉景去掉情剩下那俩字吧!
他眉峰不断跳动,维持着淡漠的语气问:“怎么哭了,本宫没有欺负你吧?”
谢知月想收住眼泪,可是齐景暄只要开口,她就莫名其妙的哭得更凶,从刚开始隐忍的抽泣转变为哭出声来。
这回轮到齐景暄怀疑,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坑害他来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来了就是一顿哭,要是招来找来旁人,不管他们衣衫怎么公正,只要看到,真的都得让他背上一个轻薄臣女的污名。
方才小姑娘就盯着他看了许久,一副似有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书;?君[? £>无??错:?内-?容£
藏书阁这个机会,确实是他给的,小姑娘也是真的来了。
来了,但不说事,就是哭。
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丈夫,而她就是那个被弃的妻。
想来应该是梦境的事?那几场梦是与她相连通的,她来找他是为了,兴师问罪?
话说就是在梦里,他也没有主动纠缠吧?除了第一回梦见她。
“谢胭胭,本宫在现实中没对你做什么,梦里的事,不要当真。”齐景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似是退让,又似是宽慰。
现实,梦里?齐景暄在说什么呢?
谢知月猛然回头冲到齐景暄面前去,就在那副字画前,拽住他的衣袖,质问道:“你说清楚一些,梦里什么事?”
小猫一样扑上来的小姑娘所带来的馨香,扑了他满怀。
是白梅,混着茉莉的香味。
小姑娘脸上淌着泪痕,如同两道细小的溪流,黑白分明的鹿眼里氤氲着水雾,蝶翼般的睫毛上挂着细小莹润的水珠,梨花带雨四个字,在此时是有了最完美的具象化。
先前还那样避讳他,今日就敢往他身上扑了,看来她是当真和他一起在梦中经历过那些啊。
齐景暄故作不经意的移开视线,声音低哑了几分,但仍维持着疏冷,“你要是想让本宫负责,也可以。”
这一句话令谢知月找不着北了,“我想让你负什么责?”
小姑娘委屈巴巴,脸上实在全是清澈的愚蠢。
“梦里发生的事。”齐景暄脸上的端庄有那么些快挂不住了,耳尖都在发烫。
“什么梦,发生什么事了?”谢知月刨根问底。
她只觉得,这狗男人神色怪怪的,不太自然。
这样的神情,也不太像是会出现在他脸上的。
毕竟,他这张脸,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胸有惊涛骇浪而面如秋水平湖的典范。
不好确认到底这狗男人是不是跟她一样重生的,得再看看。
齐景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