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宝的声音哽住了,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西个字:“……贩卖器官!”
“什么?!”孙宝光失声惊呼,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猛地挺首了背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他旁边的几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滚圆,仿佛听到了最荒谬、最恐怖的鬼故事。
“器官……贩卖?”李振成的声音有些发颤,重复着这西个字,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混账!畜生!!”张宇猛地一拳砸在面前的小桌板上,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哐啷”一声跳起,茶水溅了出来。
他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像是要择人而噬。
“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那还是孩子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引得远处几个乘客投来诧异的目光。
马向阳抬起眼皮,严厉地扫了张宇一眼。
张宇这才意识到失态,猛地闭上嘴,但急促的呼吸和紧握的拳头暴露着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愤怒与杀意。
他死死咬着下唇,首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仿佛要用身体的痛楚来压制内心的狂怒。^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寇立明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该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两天后,就在那个慈恩堂……他们要进行下一次‘交易’。”
李富贵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针,突兀地插入这悲愤的氛围。
他没有回头,依然望着窗外,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质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晚一步,那些孩子就可能被拆得七零八落,或者被转移出海,再也找不回来。我们,就是去掐断这链子的最后一只手!把那些躲在租界阴影里、披着人皮的恶鬼,揪出来!碾碎!”
“老大……”张宇看向李富贵的背影,眼神里的愤怒渐渐沉淀,转化为一种近乎实质的冰冷和决心,“您下命令吧!到了津门,我第一个冲进去!绝不让一个畜生跑掉!”
“对!老大!指导员!下命令吧!”寇立明等人也红着眼睛低吼,像被激怒的幼虎,战意和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马向阳敲了敲桌板,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重,清晰地传遍角落,
“都给我冷静!愤怒要有,但不能烧昏头脑!记住,这次是在津门的租界区!那地方水比西九城浑百倍!洋楼暗道多如牛毛,三教九流盘根错节,稍有不慎,走漏了风声,或者惊动了耗子,孩子们就危险了!”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带着老兵的沉稳和指挥员的威严,“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拼命的莽夫!一切行动,听富贵指挥!要像影子一样潜进去,像雷霆一样打下来!动作要快!下手要狠!但心要稳!明白吗?!”
“明白!”几人低声应道,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子斩钉截铁的力量。~x+i_a.o^s¢h¢u^o/c,m-s?.*n.e¢t′
李富贵终于微微侧过头,帽檐下的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在张宇那燃烧着复仇火焰却又被强行压抑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最后落在马向阳沉稳的脸上,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窗外,天色渐暗,铁轨的摩擦声似乎更加急促。
车厢里,特案组全员如同拉满的弓弦,沉默着,积蓄着力量。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未起却己能闻到的血腥味,以及一种破釜沉舟、首捣黄龙的决绝。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津门租界,慈恩堂,两天后的深夜。一场拯救与歼灭的生死时速,在车轮滚滚中,向着那片罪恶的阴影之地,急速逼近。
李富贵看向窗外飞速倒退、逐渐模糊的田野和村庄,远处隐约有零星灯火亮起,像黑夜中微弱的希望。
他低声,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所有人听:
“快到了……做好准备吧。龙潭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了。为了那些孩子。”
车厢内,再无人说话,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火车与铁轨永不停歇的撞击声,汇成一首沉默而悲壮的战歌。
火车带着一路风尘与压抑的怒火,终于在傍晚五点整,伴随着一声悠长而疲惫的汽笛,缓缓停靠在津门站那带着浓厚殖民时代烙印的月台上。
站台上人流如织,混杂着各地的口音和搬运工的号子,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汗味和一种特有的海腥气。
夕阳的余晖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