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前脚送走了邋遢男,后脚宋灵悦和乔昭野就双双冒了头。?k!e~k`a+n/s\h?u~.·c¢o`m?
乔蓝衣站在廊檐下还在回味刚刚的笑话,眼角笑意还未散去,宋潇斐执了扫帚,又端了盆清水,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地抬头向上看,看她高兴,他便也高兴。
宋灵悦推开院门一看,爹爹和娘亲都在,这便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她扑腾着两条小短腿,甜甜地唤了两声“爹爹”“娘亲”,随后便一溜烟地想要往乔蓝衣的怀里扎。
乔蓝衣有心要给她立规矩,便没让她扑进来,而是将她制止在一米之外,板着脸问她:“宋灵悦,学堂早就放学了,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有一种中式恐怖叫做当家长喊你的全名,宋灵悦当即眉心一跳,一抹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缓缓扩散。
宋灵悦攥着身后垂下来的布包带子,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乔昭野,对方嘴角微微抽动,没有理她。
她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宋潇斐,宋潇斐假装要忙着冲洗地面,心虚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不过面上还绷住了,没垮。
“太热了,路上走得慢。”她极小声地说。
“除了走得慢,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乔蓝衣有心给她一次机会,循循善诱道,“比如说,有没有在路上吃个冰酥酪什么的?”
“没,没吃。·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宋灵悦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舔着脸笑道,“娘亲说了,不许在路上吃东西,要回家好好吃饭,念念都记着呢,念念绝对没有偷吃东西。”
乔蓝衣面色一沉,盯着她唇角边未干的奶渍:“真没吃?”
“真没有。”宋灵悦哼哼,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还主动在那里问起晚膳,“娘亲,我都饿死了,晚膳什么时候好啊?”
“既然你饿了,那晚膳便多用些吧。”乔蓝衣看着她拙劣的演技,似笑非笑道。
宋灵悦一看娘亲都笑了,还说可以用晚膳了,便以为这事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般地吐了吐舌头,粉嘟嘟的小脸上又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宋潇斐看着女儿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大为惆怅。
他感慨自己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都不止,比马蜂窝上面的马蜂眼还多,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实心眼的秤砣?
老父亲的心不由得梗了一下。
宋灵悦窝在座椅上,缺心少肺地在玩自己头发,时不时嘟起嘴和在一旁布置碗筷的乔昭野说悄悄话,对方从头到尾都只是听着,没有配合她说话。?5¨4,看\书¨ ^更-新+最.全·
只在临走的时候,嘴巴动了一下,然后宋灵悦西仰八叉的手脚便规规矩矩地拢在一起了。
老父亲看到这一幕,顿时心更梗了。
年初的时候,江南这一块大旱了一个多月,这也就导致了今年涌进金陵城的灾民特别多。
乔蓝衣在城西设了个小小的粥铺,专门接济老幼妇孺,平时她在织造局当差来不及过去的时候,都由雪舞过去买米熬粥,赈济灾民。
今天也是如此,雪舞一大早便拿着乔蓝衣这个月新到手的俸禄出门了。
乔蓝衣知道她不到天完全黑透是不会回来的,她己经在锅里给她留饭菜了,所以便没等她了,大家先吃饭。
待所有菜都上齐的时候,众人依次落座。
乔昭野递了一碗份量比平时少的多的米饭过去,放在宋灵悦面前,乔蓝衣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虽然碗里的米饭是不多了,可这桌子上的菜实在是太素了,味道也一般般。
宋灵悦是锦衣玉食堆起来的阁老千金,她一看这一桌子都是青菜和小咸菜,肉都没一个,顿时就没了胃口。
眼前的菜不合胃口,再加上她才吃了一大碗冰酥酪,肚子一点不饿,所以众人都在好好吃饭的时候,只有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碗里的米饭发呆,碗旁边掉下了一大片的白米粒。
乔蓝衣的眼神就在她不停戳动的筷子上越来越冷。
乔蓝衣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寂静的膳桌上格外醒目,大家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宋灵悦,不要浪费粮食,把你碗旁边掉落的米饭捡起来吃掉。”
“啊?”宋灵悦下意识地摇摇头,“好脏啊,我不要。”
乔蓝衣压着火:“家里的桌子都擦得很干净,一点也不脏,快点,不要让我发火。”
乔蓝衣板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但对宋灵悦来说,让她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