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兰芷阁西厢房内,宋瑶婉垂眸看了眼茶几上一红一黄的两尾锦鲤,幽幽叹息。
乔蓝衣闻言,悄悄放下了手中的天启舆图,竖起耳朵等着后面的话。
果不其然,宋瑶婉叹息了片刻后,带着满脸憧憬再次开口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乔蓝衣默默拭了一把冷汗,心想又来了,这位五小姐又来了,最近几天她天天这样,时不时就要念几句酸诗。
五小姐,你清醒一点,婚后生活不是你想的这么甜蜜的,乔蓝衣在心里疯狂呐喊。
“蓝衣,你有想过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乔蓝衣冷不防被点了名,思忖片刻后,如实说道:“奴婢从没想过,因为奴婢根本就不想嫁人。”
“你不想嫁人?”宋瑶婉大惊,羊毫笔尖悬在半空中,倏地掉落一滴浓墨下来,在素白的宣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哪有姑娘不想嫁人的,莫非你想做道姑、做比丘尼?”
“奴婢既不想做道姑,也不想做比丘尼,奴婢只想做个老姑娘,一辈子不嫁人。′j′i¢n\r?u~t-a,.~c′o.m¢”
宋瑶婉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心里更不理解了,纳闷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乔蓝衣在心里嘶了一口气,心想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奴婢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不需要嫁人来保障什么。况且若是所嫁非人的话,只会增添奴婢的痛苦和烦恼,奴婢当然不愿意嫁人了。”
“若是你嫁得良人呢?”
“嫁良人的可能性太小了,奴婢赌不起,奴婢也不愿意用一辈子的幸福去赌他是不是良人。”
乔蓝衣首视宋瑶婉不解的目光,正色道:“小姐,也许你会觉得奴婢这样说太荒唐了,但这就是奴婢的真实想法。”
“成亲生子只是女子的一种生活方式,但并不是唯一一种,若上天注定要我在这个时代过完一生的话,我只想安安稳稳、清清静静地过完一生,不想同任何男人有什么瓜葛。”
乔蓝衣说完之后就后悔了,糟了,又是嘴比脑子快的一天。′p,a¨o¨p^a?o¨z*w~w_.-c/o,m+和这个时代的人讲不想成亲,这和指着商纣王的鼻子,说他是暴君有什么区别,都是大逆不道啊!
她慌张地咽了咽口水,偷觑着宋瑶婉的脸色,要是对方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一定第一时间跪下磕头求饶。
宋瑶婉从未听过这种荒谬的言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唇微微张开,似是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她垂了眸,神情中多了几分动容与思索。
西厢房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咚咚咚!”
门扉处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骤然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气氛。
乔蓝衣定了定心神,疾步前去开门。
“小姐,采月求见。”
“让她进来。”
乔蓝衣看着眼前女子红肿的双眼,心头划过一丝疑问,狐疑地将她领到了宋瑶婉面前。
采月一看见宋瑶婉,苦苦压抑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说话时泣不成声:“小姐……”
“怎么了?可是你爹娘又来催你了?”宋瑶婉焦急问。
“我爹娘……他们说若是小姐再不放人,他们就要去找夫人评理了,这可怎么办?”
采月哭得悲痛欲绝,瘦弱的肩膀佝偻着,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只剩下绝望和痛苦。
“这……”宋瑶婉也犯了难,若是采月爹娘找宋夫人向她施压,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她只是一个庶女,是没有办法抵抗嫡母的命令的。
乔蓝衣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看向宋瑶婉,宋瑶婉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采月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
原来采月之所以在兰芷阁生生拖到了二十一岁还未放出去配人,不是因为宋瑶婉不愿意放,而是她不能放。
采月的爹娘给她定的根本就不是丈夫,而是豺狼虎豹。
采月爹娘十分重男轻女,她从小就过得很艰难。
洗衣做饭、烧水拖地,一家人全部的家务活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就算了,关键是她爹娘还动辄对她打骂不休,骂她是个赔钱货、贱坯子。
她在家里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首到进了宋府当丫鬟,才算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