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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钉子含入嘴里,钉子太长了,横穿到喉咙时卡不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沈宗野干呕着,钉子冲出口腔,掉在地面,一地鲜血。那片刚才吞到身体里的玻璃又涌上了食道,随着气体重新回落进胃里。
“继续,别停啊。”
沈宗野重新捡起一颗短一点的钉子,这一次顺利吞进了食道。
他吞了五颗铁钉,咽了数不清多少片玻璃碎片。
嘴唇上,口腔里,食道中全都是血,顺着他唇角流进了脖子,染湿了黑色衬衫。
腹部开始刀割的疼痛,沈宗野蜷缩在地上,铁链在他抱紧腹部时发出清脆的响。
男人看好戏似的坐到了椅子上。
左右两个男人把注射器捡起来,尖锐的针头刺穿皮肤,扎进沈宗野手臂静脉。
沈宗野浑身颤抖。
身体忽然变得很轻,腹部和食道里的痛觉好像也变轻了,铁链撞响的声音他也听不到了。他像踩在轻飘飘的云里,四周一片绿色的草野。
“你叫什么名字?”
“沈……”
“淮”字刚要出口,沈宗野仅存的意识迅速回笼,身体熟悉的轻快麻木感让他马上明白过来这是他以前试过的吐真剂。`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他们在用药物试他。
“宗,野。”他维系着原状,轻飘飘倒在地上,睁着失焦的眼睛一会儿阖上,一会儿又艰难地撑开眼皮。
他对这种药物有耐药性。
为这一天,他以前做过这样的试验,用痛苦换来此刻。
男人冷吸了口气,好像是觉得没探出劲爆的话有点失望。
“说真话哦,说真话就能回到你最想回的地方了,也不会受痛了。”
“你叫什么名字?”
“沈宗野。”
“你最想回到哪里?”
“我的网店,我的厂。”
“干贩毒多久了?最想跟着谁干?”
男人又问起沈宗野很多引导性的话,沈宗野都答得没有破绽。!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最后,男人问:“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不回答刀子就要割你的肉,挑你的筋。”
“你跟着我说,我是警察,宁城的案子就是我办的。”
沈宗野呆滞地跟着他说:“你跟着我说,我是?我不是警察,警察来了,董叔快跑……”
话没问到。
男人阴冷地起身离开了屋子。
……
沈宗野的药性在天黑时消尽。
水泥砖房里亮着灯,高高的铁窗外面是漆黑的夜晚。
痛。
没有了药性,他的胃,肠道,喉咙都很痛。
那些铁钉和玻璃好像在身体里游行,每到一处他都割着血肉。
沈宗野解开衬衫纽扣,拿出藏在心口的平安符。
桃木牌子上刻着“永保平安”,背后是梁然名字的画,像游龙和云朵,组成一个“真”字,是梁然以前的名字。
身体太疼了。
沈宗野尽量找姿势蜷缩起来,深深望着这块平安符。
梁然说:如果想我的时候就看着它吧,看着它就是看见我。
沈宗野紧紧看着,它好像真的可以抵消他身体里的痛。
直到门外一串脚步声逼近,沈宗野才将它塞回衬衫里面,系住领口的纽扣。
进来的人还是刚才的男人和两名手下。
他又来逼问一遍,沈宗野又被迫吞了玻璃碎片。
男人说:“你真是条硬骨头,你只要招了就用不着受刑,董爷说了,你跟着他的时候也算是卖命,今天除夕,他会念着点旧情给你一个好下场,让你死得干脆点。”
沈宗野哽咽了,艰难地昂起脖子看着男人,一双湿润的眼眸把这份卧底在阴暗处,在刀尖上扮演得淋漓极致。
“让董叔别回国内了,国内好严,让董叔好好养好手臂吧,我不是警察,我想活,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我自己……”
“我刚接触冰.毒的时候还是十五岁,那年我什么都不懂,一股劲往里闯,现在看来不是我能力好,是老子我运气好。哈哈哈。”沈宗野嗓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在痛。
他说:“我好想回到十五岁啊,就干个跑腿的,每个月挣的钱能泡妞,能让瞧不起我的人看得起就好。”
沈宗野的这份演技让男人都有些代入了,但男人只动容了一瞬间,抬手示意手下动手。
“真可惜你的手指头,还蛮好看的。你也别怪我,都是给董爷办事。今天过年,先剁你一根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