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得出。”尹淑媛嗔怪的打她:“今儿一早顺天府来人告诉我,陆总督拿着太子手令把陆月娘从牢里带走了,我曾听公公说过,陆总督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最是护犊子。
陆月娘如今这样,他不会放过你。
金夫人不来找我,我今儿定要来找你的,你跟我回家去避上一阵子,反正他在燕京呆不了几日。”
杜若笑道:“谢谢阿姊,我正好趁此时与李慕做个了断。”
尹淑媛抬手,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捋到耳后,眼中满是心疼:“八年前,我恨你与我们绝裂,待我嫁为人妇开始懂你,理解你。
偶尔打听你的境况,我很心疼,却拿你的执迷不悟没办法。
如今你幡然醒悟,阿姊替你高兴,你放心,阿姊定为你做主,护你周全。”
“有阿姊这句话,我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两姐妹头顶着头,噙着泪相视而笑。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李府门前,门庭下的李王氏急步过来。
两个护院将血淋淋的李慕抬下来。
“慕儿慕儿,你醒醒,不要吓娘亲啊……”
李慕缓缓睁眼,看了看满脸是泪的李王氏,极虚弱的道:“娘,我没事……”
“这满身的血,怎会没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8+1!k*a~n*s!h′u+.·c¨o·m^”
管家过来:“夫人,还是赶紧让大少爷进府去,让大夫好好瞧瞧吧。”
“对,快,快……”
李王氏抚着闷痛的胸口,她脸色苍白如纸,喘息沉重,管家扶着她走进府门。
印子钱的事让她深受打击,大夫刚把她救醒,陆总督便抱着一身狼狈的陆月娘来了,将她劈头盖脸一通骂。
她憋了一肚子火气,得知儿子去了野狼训练营,生死未卜她彻底慌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家门口等了半日,终于等到儿子回来。
儿子满身的伤,让她心如刀绞,可她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为何,她李家一息间厄运连连……
李慕被抬到床榻上,他全身巨痛,特别是一双腿痛似有万根针扎进去,痛得他浑身颤抖。
那日他本应该和月娘一起参加侍郎夫人办的春日宴,却被神机营紧急招回。
不料,他被强行送进野狼训练营,不见天日的深山里,狼嚎声震天。
这十几天,每天都在被狼群追击,身上多处被咬的皮开肉绽,为了活命他爬上树不敢下来,实在饿得受不了,下了树摘了野果子吃,又被野狼发现。
他跳进湖水中,野狼就在岸上守着,他在冰冷的湖水里不知泡了多久,直至他昏迷……
再醒来,他已出了野狼训练营。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从同僚讥讽的话中得知,太子传召他。
他与太子没半点关系,只有陆总督才能与太子说得上话。
这般及时救下他,陆总督一定来了燕京。
大夫看着他浑身的伤,连连摇头,不知从何处下手。
“李慕。”
随着狂声怒吼,魁梧高大的陆元杰冲进来,满是横肉的脸上怒意磅礴,伸手揪住李慕。
“你离开兖州前,与我说回燕京是要光明正大娶月娘,三个月过去了,你没有娶月娘,竟将她下了顺天府大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有脸活着。”
他一甩手,直接将李慕丢向地上。
“啊,我的儿啊……”
李王氏惊声大叫,扑向李慕:“慕儿,你怎么样,我的慕儿啊……你敢伤我儿,我与你拼了这条老命去。”
陆元杰双眼圆瞪:“李慕贱命一条,死了在不用拖累我女儿。”
“月娘,怎么会下了顺天府大狱,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慕无力的垂着头,说出的话细若蚊蝇。
“是你的正室,杜若,将月娘送进了大狱。我听说,你的正室想与你和离,你却不愿意,怕背上抛弃糟糠妻的骂名,你竟敢阳奉阴违,猪狗不如的杂碎,八年前我就应该一刀宰了你。”
“我不想背负骂名,也是想有个好前程,能让陆月娘更体面的嫁给我,月娘入狱实是我没想到,我没有看护好她,岳父打得对,若岳父还不解气,我这条命尽可拿去,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