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降等的铁杆庄稼?
是为了朝廷体统,还是为了尔等子孙后代永享富贵?
黄经略不过以身作则,求个‘身死爵除’的清净,尔等便如此惶惶不可终日,跳脚咒骂!
尔等心中,可还有半分忠君体国?可还有半分公心?
尔等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诛!”
章惇这番怒斥,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了所有世袭特权阶层的脸上,将他们极力掩饰的私心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殿内瞬间死寂,被点名的旧党和勋贵们面红耳赤,羞愤交加,一时竟无法反驳。
黄忠嗣则适时地再次露出他那标志性的、混合着巨大委屈和“深明大义”的表情,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对着御座深深一揖:
“陛下!臣……臣只是想求个安稳,不想让后世子孙因无能而惹祸啊!
臣一片赤诚,为君分忧,为家避祸,何至于……何至于被诸公如此猜忌诋毁?臣……臣惶恐至极!”
他成功地将一场关于封王和祖宗法度的争论,彻底扭曲并引爆成了一场关于“世袭特权”存废的、关乎所有勋贵和恩萌官员根本利益的滔天风暴!
而他自己,则牢牢占据着“被误解的委屈忠臣”和“以身作则的改革先锋”的道德制高点。
赵顼顼看着殿下这混乱而精彩的一幕,看着黄忠嗣那炉火纯青的表演,看着章惇那怒发冲冠的助攻,
看着旧党和勋贵那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嘴脸,他那原本被“祖宗法度”压得铁青的脸上,冰霜终于开始融化。
一丝极淡、却蕴含着无尽冷冽与掌控感的笑意,缓缓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全场,那眼神,锐利如刀,洞穿人心。
“噫……”
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叹,从他喉中逸出,带着帝王的威严和一丝戏谑,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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