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听明白,他们都是来要钱的。?~/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手里的纸条,是张志强开给他们的收据。
其中还有张志强同族里的几个人。
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还有刚得了消息的人,源源不断地往李然家涌来。
他们手里的收条,近的有今年刚写的,远的都有十来年了。数额从几百元到十几万不等。
张刚站出来对大家说先不要吵,推举一个代表,说说怎么回事。
于是站出来一个男人,他手里的收据,上面的数额最大,有十二万元,是去年写的。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钟文松经过剖析,得出了这样的一些信息。
原来张志强通过每个村子里的信贷员,找他们村子里手里有闲钱的人,告诉他们,他所在的信用社里正在进行整合融资,和海外的一个高科技产业公司接轨,需要很多资金。
还说那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等产品问世,所有投进去的钱,都能高额回利。
比普通的存款利息,高了二十倍!
再加上是信用社搞的,很多人都认为信用社是国家开的,国家的单位,肯定是可信的。
因此就有很多人把手里的钱投了进来。`7*k′a¢n-s¨h!u*w,u+.!c¢o.m¨
因为不是正规的存款,所以就没有经过银行柜台打印存单,都是由张志强统一手写的收据。
光写收据还不算,张志强还在每张收据上,都盖上了信用社的公章,签了自己的名字。
而且把所有人的姓名和钱数,统计在一个厚厚的封塑笔记本上。
这样就显得正规多了。
如今张志强突然死亡,这些人的投资,在整个信用社里面,都只经过了他一个人的手,当然会恐慌。
因此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便都拿着收据找来了。
这时张艳霞来到张刚子身边,对着那个代表说:“你把收据给我看看,我认得我爸的字迹。”
那个人不疑有他,就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她。
张艳霞接过纸条,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举起来对大家说:“这张收据上的章是假的!”
张艳霞一说收据上的公章是假的,人群立即就炸开了锅。
叫嚷的,咒骂的,一时间又乱哄哄的。
做为代表的那个人高声叫道:“不可能,这是当时张志强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掏出来的公章,他亲手盖在上面的!”
张艳霞站到身边的椅子上,举起纸条面向大家:“我在信用社上班十多年了,信用社的公章比谁都熟悉。¨c¨m/s^x′s′.¢n_e*t~”
说着她用手指着纸条上红色的圆形戳印,“我们信用社的公章,最后几个字是合作信用社,有合作两个字。”
“这张纸条上就没有合作两个字,直接就是信用社。你们看看你们手里的收据是不是这样?”
大家听她这么说,纷纷低头检查自己手里的收据上的公章,是不是和张艳霞手里拿着的一个样。
结果便都骂开了娘,“狗日的张志强,拿假公章骗我们!”
一时间群情激愤,众怒难惹。
等人们声讨了一阵子,声音渐渐低下来,张刚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对着人群说了话。
“真的假的,你们不是说我爸都记在本子上了吗?”
“暂时我爸的灵柩还停在这里,还希望大家行个方便,能让我爸的棺材抬出去。”
“等我爸这事办完了,我找到你们说的那个本子,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会找你们,把这事儿了了。”
“说得好听,你这不就是缓兵之计吗?”有一个老者看上去有些学问,质问张刚。
“对对,就是缓兵之计!”众人纷纷附和。
“那你们现在堵着门,就能要到钱了?”张刚再次开口,“只要我爸下完葬,入土为安,我找到那个本子,要是和你们手里的收据一致,我就认这个账。”
“就算现在还不上,我张刚也记着这笔账。恳求大家高抬贵手,给我爸留一条出棺的路!”
说完,张刚双手相合,一揖到地,然后缓缓跪了下去。
人群静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缓缓往两边分开,整齐得像退潮的海浪。
大门口前面,慢慢地空出了一条路。
堂屋里的棺材旁边,李然怀里抱着一个封塑笔记本,艳丽死死地拖住她。
“妈,你现在不能把这个拿出去,我爸的棺材还没有出屋呢!”
李然怔怔地看着张志强的棺材,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