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E.Z?暁^税/王′ \吾¨错?内*容`
哪个村里的村干部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若是没有金刚钻,怎么揽每个村子里那些形形色色的瓷器活。
钟林这种暗探,就是村干部们对付那些躲猫猫的计划外孕妇的金刚钻。
每个季度分下来的流产引产任务,因为抓不到孕妇而完成不了;
而严格控制的生育率,却明里暗里的超出很多。
因此各村的计生专干、大小官员都为此伤透了脑筋。
有的村子的墙上,甚至出现了“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这样的标语。
“暗探”应运而生,不知道是哪个村干部在无可奈何之下,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点子,也或许是有人想钱想疯了的毛遂自荐。
总之从第一个村子里出现了“暗探”这样的角色,其他村子也纷纷效仿。
让这一不见天日的工作,硬是做成了每村必设的岗位,有的村里甚至都不止一个。
老光棍钟林在南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探子”这个角色,不知道始于哪朝哪代。
好像自从人类有了私有意识,就开始了争斗,渐渐演变成群殴,就是所谓的战争。
有战争,就有了探子。¢p,o?m_o\z/h-a′i·.?c~o^m.
自古以来,战争和探子是密不可分的。
如今村民和村干部之间,一个想生,一个不让生,成了对立面,从而引发了一场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有战争,又怎么能少了探子?
既然是探子,而且是暗探,身份自然是不能暴露的。
当一个又一个自认为隐藏工作做得很好的孕妇,被计生工作人员从隐蔽得不能再隐蔽的、七拐八绕的、自己都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亲戚家捉到时,
有那不知道流掉了几个“不中用的”,才怀上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带把儿”的孕妇,被计生办的人逮到,像按住一头待宰的年猪,被打上一针催产针。
从此与心心念念的儿子,再也无缘见面。
村民们不淡定了,他们一致认为,村里面出了内奸。
可是内奸的脸上又没有贴着标签。
每当有人恶狠狠地咒骂“当内奸的人不得好死、断子绝孙”时,钟林就会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我已经断子绝孙了,爱怎么骂怎么骂去!”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钟文平当然不知道钟林是干什么去,他本来就寡言少语,冲着钟林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w!z~s+b,o.o*k*.^c¢o_m/
邝金玲带着昊阳,藏在离她娘家五六里外的一个姨表妹的大姑姐杨莲叶家里。
邝金玲也是捋了半天,才捋出自己该随着表姨家的孩子,叫表姨的大姑姐叫叶姑。
之所以藏在她家里,是因为她家就她一个孤老婆子,人口简单。
而且院子在村子的最南边,离村子有些距离,平时鲜有人往来。
昊阳平时也很乖,就和妈妈待在院子里,从来不哭闹着要出去玩儿。
叶姑平时除了一个月去一次集上,买些生活必需品,基本上不怎么出门。
村民也没有谁怀疑她家里藏了一个人。
再说现在形势就这样,就算有村民知道她家里藏了个孕妇,只要不是暗探,即便有仇,也不会有人告密。
人们普遍认为,断人生路是缺德的,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可不是吗,人只要被抓到,一个活生生的胎儿,就会被打上一针催产针!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因此邝金玲在这里藏了三个多月了,眼下平安无事。
夜幕下,钟文平跟着岳母,在田间小路上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担心被人看到,连手电筒都没有开。
昊阳已经睡了,邝金玲听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嗔怪他道:“你说了咱不顶任务就不顶,还跑来这一趟干啥。”
钟文平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想你和阳阳了吗?过来看看你们,趁着说说这个事儿。”
“不让种就不种,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挣钱的事,以后再讲。”
“我哥他们心里该难受了,”邝金玲说,“我是听咱娘说,他们要去南洼里包地种菜,于是就想着咱也参加一份,算是有个挣钱的门路。”
“谁知道怀山哥那么势利,怎么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