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着。”
“小七家的扛着大肚子来咱家,连准生证也没有,计生办的人请示了几次,要把她逮走做流产。”
“是我给计生办的人说,小七没有音信,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个女子怀着他的孩子,好歹留个后。”
“人家看我三分薄面,这才让她把孩子生了下来。还一生就生了俩,咱大队里,这一下子就超生了俩。”
“上次去镇里开会,乡长还点了我的名,把我好一阵批评。”
他的话让文平感觉不舒服,什么叫小七不知道是死是活。
明明是他以为自己打死了人,跑到外面去了。
因为不知道王五仁是装死,还没有敢和家里联系。
文平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怀山歌颂完自己的功绩,话题一转,又向文平倒起了苦水。
“老三啊,你不知道,我在村子里虽然说当一些家,可是如今这干部也难做啊!”
“别的不说,就说这计划生育的事儿,都是乡里乡亲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钟字来。”
“我顾完这个,又顾那个,连咱自家的人,都不信任我。”
“就这人家背后怎么骂我的?”
“有人骂我断人家香火,不得好死。还有人说宝儿的病就是报应,活该我断子绝孙!”
钟怀山说着抹了抹眼角,文平心里也有些触动,怀山哥确实不容易。
钟文平本来是来协商包地的事儿的,就是看租金能不能缓一缓,却听钟怀山倒出了这么多苦水。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对他说:“怀山哥,你放心,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说二话。”
“要说事儿,还真的有一件。”钟怀山眯了眯眼睛。
“是这,这个季度上面分下来的两个引产任务,眼下咱村里一个也没有完成。再找不到人,我看我这村长也干到头了 。”
一听他说大月份引产任务,钟文平的心里突突乱跳。
他好像有点明白,刚刚钟怀山说了那么多,是因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