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着三尖两刃刀,一人手中握着虎眼竹节鞭。
黑粗的大汉猛地跨出一步,雄壮高大的身躯直接将一庄勇撞飞出去,单手抓着斧柄将劈砍、刺来的几柄长刀长枪格开,上步间,大斧拖后,双手握住猛地挥动,狂暴的力量将一侧的人掀翻在地,斧刃划过弧形掠去另一边,直接从一名庄勇的脖子砍入,劈过胸骨,半截尸体轰然倒下的瞬间,反手又是一斧将侧面庄勇的大腿砍断,鲜血喷溅中,人身惨叫倒地,一张大脚对准脸面跺了下去。
噗——
鲜血溅了出来,后脑不正常的凹陷进去,暗红色的血浆涌了出来。
周围庄勇后退中,縻貹停住身形,抬起的眼眸泛着凶意,对面,祝彪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二哥,这辈子就不说了,弟弟给哥哥们开路。”
决死的身影奔出,银枪轰向对面持斧的大汉:“我乃祝家三郎祝彪,够胆的前来厮杀!”
金铁交击,铿锵作响。`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恁地倔强。”祝虎沉默了一瞬,提枪走向拿着三尖两刃刀的壮汉,身形倏然加速:“活着的话,要好好掰掰你这性子。”
深吸气“祝虎在此!”狂吼声中,刀枪相撞:“杀——”
“罢了,做兄长的,宽宥兄弟是应该。”祝龙喘口气,满是汗水的脸上带着笑容,攥住枪杆迈步冲向提着单鞭汉子:“我乃祝龙,来厮杀啊!”
爆裂的厮杀声直达天际,隐约传去梁山大纛下,骑在马上的身影望去城墙,写有祝字的大旗旗杆被人砍断,大批的士卒顺着梯子爬上。
正门的石块开始清理之际,有快马飞奔来报,祝家庄后门——
破。
……
风吹过城墙,已经破损的竹竿撑不住上方随风飘扬的残破旗帜,喀的一声断裂开来,厮杀中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某一刻山呼海啸般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恐惧的叫声,刀锋砍入骨肉,鲜血流淌,在城墙上汇聚成一个个小型的血泊,踩上一脚,血水四溅。
祝永清咬着牙,拎着三尺青锋按着臂膀快速的奔跑着,他那条胳膊耷拉下来随着跑动来回摇摆,那是同黑甲黑面的汉子厮杀时,被一铁锏拍中的,若不是身旁有乡勇不要命的掩护,他也没法子退下城墙,至于退后防守如何……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战那是蠢人才会做的选择。
慧娘,千万不要有事……
剧烈喘息着,额角冷汗混着热汗一起往下流,之前有人来报前门告急,他便请刘慧娘下去,并派人去前门支援,此时也不知如何了。
阴云下,兴奋的吼叫隐约传来,远处本能看见的旗子已是不在,心思一转,祝永清心知不妙,连忙转身朝着自家跑去。
“郎君?恁怎生回来了?”
“见过郎君,可是胜了?”
祝家的仆役见了祝永清,连忙行礼,随后面带希冀,大着胆子问向祝永清,这人却是理也不理,只是闷着头向后院跑去,一众下人连忙闪开,不敢拦路。
“慧娘!慧娘!”
踉跄的跑进后院,冲开大门见着没人,连忙跑进屋宅,开门的一瞬间,见着女孩儿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扑着胭脂水粉,眉眼用眉笔细细画了,额前贴着花钿,正拿起口脂放到唇前,轻张檀口,在唇边轻抿几下,取了下来放好。
“慧娘你怎生还在此处悠闲。”拎着长剑步入进来,喘息如牛的少年靠在门框边上:“庄子大概是保不住了,快和我走,我知有一处地窖无人知晓,藏身其中定能躲过梁山贼的搜寻。”
起身的少女一身乳白色锦衣,勾勒出不输成人的身材,轻轻转动一下,开口道:“祝郎,好看吗?”
少年连连点头:“好看。”朝后回头看了一眼,焦急催促:“快随我走,没时间了。”
轻移莲步,走来的少女抬起眼眸,看着祝永清,抬起素手贴在他脸上:“祝郎恨梁山吗?”
恨?
祝永清闻言思忖一下,应当是恨的吧?
毕竟师父死的时候是悲愤的,只是过后似乎冷静下来也没太恨。
前方大旗被砍当是陷落了,这祝家庄怕是要没了,万年兄长恐也已遇害,更别说祝龙三个小子可能也完了,然而这心中……
怎生毫无波澜?
“奴问了蠢话,祝郎定是恨的。”
少女似是没想着听他的答案,自顾自的说着,迈步从祝永清身旁走出房门,幽幽香气钻入少年鼻中,让他身子都挺直几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