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勋贵世家们大多不打算搀和,不代表他们看不出谁赢的机会更大……不出手但可以送点消息过去,提供一点小小的方便。+b¢o+o_k′z¨u¢n¨._c+o?m~
于是京中动向,事无巨细,都通过各家各户的探子送去了如今繁荣兴旺的西城。
太子看过心腹汇总后的情报,沉默了足足半刻钟。
他能猜到父皇不可能由着他在外“列土封疆”,必然会派兵来提点他,但御驾亲征这个骚操作他属实是没想到。
历朝历代太子造反的情况不多,却也有不下十起,但皇帝亲征太子,这真的是头一遭,还是没有被实锤砸死的造反太子……
特地来到太子书房商议对策的安西王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对付心腹之患都没见御驾亲征。”
安西王世子接话道:“前朝和咱们大齐,只有对付生死外敌的时候皇帝才会亲自挂帅。”顿了顿他看向太子,“要不,咱把他……抓过来?”
安西王抬手给了儿子后脑勺一下,“胡闹,这烫手山芋给你你要不要?”
安西王世子捂着后脑勺嘿嘿一笑。′x-i\n_t/i·a!n~x`i?x_s-..c_o!m?
安西王这才望向太子,郑重道,“殿下,咱们老严家这些年乐子够多了,就别再给那些世家望族添些饭后谈资了。”
太子想了想,完全想象得到世家望族极尽挖苦之所能编出段子来编排皇族宗室,不由苦笑道,“王叔说得是。”
安西王见太子一如既往听得建言,才又说道,“击退他得了。老臣素知殿下指向,如今工坊……厂子开得如火如荼,安置下的劳力将近万人,若真能成,殿下当得起千古一帝,可若是不顺,咱们总管得住这方圆几百里,随时修改调整不说,甚至凭现在攒下劳力和银子,从头再来也没什么。”
安西王世子收起多余神情,严肃极了,“这真是前所未有之举,殿下且得慎重,可别步子大了扯着……”他轻咳一声,“臣弟想起郎先生说过,他的神药须得仔仔细细多方验证,万无一失才可推向天下。想是一样的道理。”
太子想起那位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都坐在窗根儿下晒太阳的高人郎先生,微微一笑后重重点头。′微^趣,晓?税′ \已-发?布`蕞!欣-漳\結-
却说太子决定只击退御驾亲征的父皇,并不打算顺势吞噬西城以东乃至于直抵京城,备战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阳春三月,勉强准备了半年粮草的禁军先锋领旨开拔。
这支一万人的先锋军,有五千禁军,三千紧急调动的东关边军,剩下两千则是苗家的家养亲兵。
苗贵妃的庶出弟弟,苗大将军的庶长子也在其中。
这两千人苗家不是真心想给,但又怕真的惹恼苗贵妃……苗贵妃父亲在和身在东关的苗大将军反复商量后掏出了这份“棺材本儿”,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也足够苗贵妃父亲肉疼不已了。
而跟着先锋军赶路的苗贵妃庶弟与苗贵妃大侄子没少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苗贵妃的弟弟并不看好苗大将军卸磨杀驴,不是卸磨杀驴不对,而是操之过急。
苗贵妃的侄子则觉得横竖有这么一天,早来还早省心……他俩谁也没能说服谁,却也没有忘记各自身上的职责。
来到西城外五十里扎营,他俩分别派出心腹潜入城中,试着联系打探被抓走的苗五下落,以及向独孤夫人寻求帮助。
某天深夜,独孤夫人望着眼前躬身行礼的黑衣人长叹一声,“你们苗家是真不想放过我。”
独孤夫人只是在生了皇帝的私生子后放飞自己,不代表她把脑子也扔到天上去。
从牙泉城不停扩张建厂,再到仿照牙泉城模式的厂子在西城内外遍地开花,她亲自乘坐马车去好几家纺织厂炼铁厂瞧过,那白烟滚滚的烟囱和到换班时间戴着帽子手套穿着厚实外衣长靴挺直着腰杆不停出入的工人,她就明白……大势已去了。
这个时候她非常后悔没能做事留一线,在郎家最初定居牙泉城时使了点绊子。
可惜没得后悔药,她和独孤家只能忍受多次建厂招标,就只有独孤家一次不中的现实——这背后必有太子的授意。因为太子不发话,安西王府和大将军府都会看在她儿子的份儿上睁一眼闭一眼,给点好处。
可被太子如此区别对待,独孤家敢怒不敢言。
能在西城盘踞百年,独孤家历代主事的家主和族老起码能有一部分做到心明眼亮:比起废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