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按着酒盏的萧珩笑容顿时沉下,脚步飞快朝后院赶去。^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帝后面面相觑,随即皇帝下令移驾。
皇帝亲临婚礼, 本就是为了示好, 这会儿一听居然有贼人敢在大婚之夜潜入王府, 当即表现得怒不可遏, 路上甚至扬言要将这贼人抓住千刀万剐。
远远的,便见黑漆漆的院子里,一个少女拎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振臂高呼:“抓住了!”
裴玖舞这一嚷, 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皇帝也下意识看去, 当他看清那黑衣人时,不由怔了怔。
理智不敢相信,可眼睛总觉得那人身影有些熟悉。
谢清纬一瞧是裴玖舞出事了,快步上前拉着人上上下下, 前前后后的检查,“没伤到哪里吧?”
“开玩笑, 我是谁啊?”
裴玖舞一拍胸脯嗤笑道:“就这小毛贼, 毛都没长齐就敢偷袭老娘,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正喜气洋洋骂骂咧咧, 谢清纬的脸色却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震惊, 再到了然, 最后一脸古怪。¢e~8¢z`w?.¢n.e~t^
裴玖舞的话卡在喉咙里, 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样子, “怎、怎么了?”
谢清纬还有些不太确定黑衣人的身份, 正想蹲下.身看个清楚,灵霜受命小跑过来。
“裴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裴玖舞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抡起来,“这小贼定是趁今日婚宴人多眼杂,不知从哪个门混进来的,居然趁我小憩时意图轻薄我,好在老娘反应快,反手给了他几拳,这会儿人应该是晕了……”
听到“轻薄”二字,谢清纬刚要去摘面巾的动作顿住,忽然义愤填膺道:“居然还是个采花贼!”
说完抬脚朝黑衣人腹部一顿圈踢。
皇帝脸色大变,“慢着!”
瞥了眼裴玖舞身上喜庆的红衣,谢清纬眸中暗芒一闪而逝。
不细看,光凭这身打扮,的确容易被人错认成新娘子。
“皇上,这贼子身上并未藏有财物,不是图财,却在洞房之夜直奔主院,恐怕是冲着王妃来的,还请皇上容我等把人抓回去问话。”
倘若不是萧珩赶在大婚前把新房改设到隔壁,如今在主院待着的就不是裴玖舞,而是长宁了。¨幻~想′姬? ^首\发.
老侯爷一听对方居然是冲着自己宝贝孙女去的,虎头杵在地上重重敲了两下,“岂有此理!这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
萧珩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新房,确认长宁无恙后才离开,正巧听见谢清纬的一席话,眼神像是淬了寒光,走路都带着森冷煞气。
“九弟……”
同时面对沈老侯爷和西蜀王的怒火,皇帝有些心虚,“此事朕定会彻查,今夜是你的大喜日子,此子便交由廷尉处置吧。”
“谢皇上好意,不过涉及王妃,臣还是喜欢亲力亲为。”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杀意外泄,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皇帝还没来得及喊住手,便见那神俊不似凡人的新郎官大步上前,从裴玖舞手中抢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向黑衣人的膝盖骨。
昏迷中的黑衣人骤然痛醒,惨叫声尚未发出,双手忽然被人反剪身后,刹那间,他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皇帝声嘶力竭地大喊:“住手!”
萧珩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将人狠狠朝地上摔去,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王皇后隐隐察觉出皇帝对那黑衣人的异常态度,当即朝身后的女史使了个眼色。
女史得令,三两步上前就将黑衣人的面巾摘下。
“慢……”
皇帝又一次试图阻止,又一次来不及了。
待众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秦、秦王?”
皇帝胸口钝痛不已,一口气没缓过来,翻了个白眼朝后仰倒。
“皇上!”
“快请太医!”
“……”
众人乱作一团,几个内侍宫女协助王皇后把皇帝先带回宫。
裴玖舞人都傻了,目瞪口呆地看向谢清纬。
这不完了?她刚还当着皇帝的面,把揍人当战绩一样宣扬呢,等皇帝醒来后岂不是要给她治罪?
谢清纬朝她挤挤眼睛,示意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