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辉对她这般殷勤……
一个文官,觊觎威远军做什么?
踏进门槛后,长宁才发现过道上摆放着几十台厚重的红木箱子。¨h¨u_a,n_x*i~a*n-g.j·i+.~n+e¨t¨
这个场景,她在李家上门提亲时见过。
长宁心头一咯噔,转身便走,被沈明辉拦住,“还不快见过秦王殿下!”
堂屋主座上,拓跋临正托着茶盅,悠闲品茗,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戏谑。
原来太后和沈明辉打的是这个主意。
长宁完全没有好脸色,“诏狱见过,现在就不必了。”她推开沈明辉,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
只是刚走出两步,大门忽然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四周哗啦啦蹿出一群手持兵刃的王府亲兵。
西蜀。
威远军所过之处,无有不降。
仅用时两月,萧珩成功打入了水匪青龙帮的老巢,将最大的水上悍匪剿灭,差吏快马加鞭,将捷报接二连三送往上京。
当天深夜,萧珩就坐上了东行赶往江东吴兴的商船,他顾不上歇息,便在灯下蘸墨写信。
烛火摇曳,他脸色苍白,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却掩盖不住写信时的柔和神情。!晓?税_宅¨ ¢哽+薪~蕞~筷+
若此行顺利,不到半月他便能抵达吴兴沈家。
想着好事将近,萧珩唇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季风捧着竹制邮筒,撩开船舱的珠帘,“殿下,上京的信。”
望着那样式熟悉的邮筒,萧珩脸庞的冷毅线条彻底软和下来。
然而等他取出邮筒中的信笺时,面色冷沉,豁然起身收拾东西,“掉头靠岸,备马回京。”
季风眨了下眼,船舱里已经没了人影。
谢清纬听到隔壁动静,撩开帘子,看着船体又驶回码头,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情况?”
季风摇了摇头,“不清楚,殿下只说先备马回京。”
谢清纬一愣,旋即拔高声调,“他疯了?”
萧珩没有多余的功夫解释,只带了路引和一些干粮,便要踩着甲板飞身离开,被气愤迷茫中的谢清纬一把抓住。
“药谷主眼下就在吴兴,错过这次,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下次再说。”
萧珩面无表情地打断。
*
夜色溟濛,斜风细雨,马蹄在深夜中疾行。,x.q?i_u\s·h,u¢b_a¨n`g_._c!o~m`
临近上京,雨点开始变得密集,夜色浸湿玄色衣带,飞扬间拂落的枝叶,也被雨点裹挟着重重砸落泥泞之中。
西蜀王大捷回京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大魏,百姓欢呼,夹道相迎,喜庆之气,甚至盖过了秦王的大婚之喜。
只是提及西蜀王萧珩,又不免有人担忧起来。
自打长宁离开诏狱后,众人已有两月没见过她。
可她到底是西蜀王最亲近的人啊。
茶楼之上,拓跋临凭栏而坐,听着四周百姓的热议,凤眸冷眯着。
“殿下,吉时已到,该出门迎亲了。”侍卫阿夏小声提醒道。
拓跋临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僵持半晌,才骤然卸去力道,将茶盏放回桌面,“走吧。”
阿夏得令,朝空中发出信号弹。
秦王府的迎亲队伍收到信号,开始吹吹打打,一路撒着鲜花喜钱前往沈府。
快到沈府时,拓跋临骑在白马之上,眼中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
明日,皇帝将在皇宫为西蜀王设宴庆功,按礼制,藩王抵京,第一件事便是入宫面圣,必然是赶不上他今夜的喜事了。
实在可惜。
上辈子萧珩得不到的人,这辈子,同样无法得到。
暮霭沉沉,长宁从迷蒙中睁开眼。
头顶硕大的夜明珠渐渐清晰,照亮了满堂喜庆红绸,床帐里,风铃摇晃,屋中喜烛成双。
风铃作响,吵得人一阵头疼,长宁按着额角坐起身,垂眸看着身上的喜服,脑海有片刻的恍惚。
这是在哪儿?
她环顾四周,只觉环境有些陌生,又似曾相识。
“有人吗?”她试探着轻唤。
厚重的木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身着粉衫的丫鬟走上前,“姑娘,有何吩咐?”
长宁定睛瞧她。
面前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