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停留在那晚廊下,她问他是否有喜欢的小娘子。·小′税?C^M.S! -更^辛^嶵!全.
这发簪上刻着“心悦君兮”四字,已然说明了什么。
但很快,瞳眸中的喜悦又黯了下去。
这只是他送错的发簪。
长宁把发簪装进盒子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回来,眸光瞥见锦盒一角露出的浅黄色。
她伸手拨弄,才发现红绸布下还有一层,仔细揭开看,绸布底下压着一叠纸笺。
长宁呼吸一顿。
萧珩藏了两世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她将纸笺一点点展开,率先入目是一截红色石榴裙裾。
是一位女子的小像。
长宁指尖禁不住轻颤起来,再往上缓缓展开……
当她看清小像时,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门板被人重重拍响。
“郡主!”
是萧平的声音,他又拍了两下:“郡主,出事了!”
长宁霍然抬头,连忙擦擦眼睛出去开门。
萧平手中没有信,只有一纸飞鸽传书,他一头冷汗,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齐,盛^晓?说′王* -首?发-
“出了何事?平叔,你慢慢说。”
萧平缓了口气,语气沉重道:“殿下途径雍州遭匈奴埋伏,在亡命谷失踪了!”
长宁心脏漏跳了一拍。
寒意从脚底往上钻,四肢一阵冰凉,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住裙摆。
亡命谷,原只是个普通山谷,但因地势复杂,瘴毒环绕,四时不绝,导致入谷之人大多九死一生,才有了亡命一名。
她脚下踉跄。
灵霜也在这时跑了过来,及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长宁喉中艰难地发出声音,“官府呢?可有派人去寻?”
萧平气愤道:“差人去了雍州刺史府,但至今也无回应。”
亡命谷凶险,又位于雍、梁二州交界处,不在任何一州管辖范围之内,雍州刺史借口推脱也在预料之中。
她阖眸,好半天才恢复一丝镇定。
“备马。”
留下两个字,长宁转身抓起披风往门口走去,“我去雍州找人。”
灵霜急忙拦住她,“郡主,天色已晚,您现在不能出城啊。”
萧平没想到长宁会决定去找人,也道:“郡主,天机阁已经派人去寻,您再等等……”
“等不了了。′微?趣-暁-税?王¢ *耕¨新*蕞·全\”
她撞开灵霜的阻拦,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要见到他的冲动。
她不想再等了。
长宁小脸写满固执,语气无比坚定:“我要见他。”
*
她走得很轻便,换上黑衣,让人牵来汗血马,带上九节鞭和一柄佩剑,踏着月色,绝尘而去。
按道理,萧珩是手握重权的藩王,长宁是不能随意离京的。
——就和程雨柔一样,她父亲程万里掌控边境二十万大军,为了让皇帝放心,便将一双儿女留在上京当做人质,长宁也是变相的人质,她只能呆在上京,萧珩才会安全。
可眼下长宁没有办法克制想见萧珩的欲.望。
萧平只好在她临走时,给她安排了十几个护卫随行,又递了一块玄铁令牌给她,用于伪造身份。
一行黑衣人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连夜出城。
一连十数日,长宁几乎都在赶路,即将到雍州境内时,终于寻到一处客栈暂且住下,倒头就睡。
她实在困倦。
为了尽快见到萧珩,一直抄近道走,大多时候都是在破庙或郊外凑合一晚,次日天刚亮又继续赶路。
总算快到雍州,可入了夜,长宁还是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梦里,她见了萧珩。
他单手握剑,孤立于黑暗中,玄色衣袍被血液浸透,晕染出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玉竹指节淌过粘稠的血。
啪嗒。
血珠缓缓落入泥土,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气息奄奄。
唯独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漂亮的眸子,正静静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薄唇微动,然而唇角只是不断溢着鲜血,“阿宁……”
他眼眶泛红,浓浓的哀伤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长宁胸腔倏地一紧,险些窒息。
周围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