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一门世代勋贵,何时受过这种气。?k~s¨j/x¢s!.,c′o*m*
对面凉亭里,一直看戏的太子妃李姿冷笑出声。
听到有动静,荣国公夫人吓了一跳,回头便瞧见李姿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太、太子妃?”
李姿在一众宫婢的簇拥下走上前,步履款款。
“夫人想求娶郡主,何必舍近求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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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内,李皇后懒洋洋地斜倚在榻上,手边正把玩着一朵菊花,眼底流动着几分温柔。
许久之后,才掩唇打了个呵欠。
荣国公夫人频繁出入东宫,是瞒不过皇后眼线的,这次赏菊宴,李皇后更加确定,荣国公与东宫之间有猫腻。
林女使一阵小碎步走上前,低声道:“娘娘,有消息。”
“荣国公夫人曾私下向东宫示好,欲与长宁郡主结亲。”
温柔消散,李皇后眸光陡然凌厉,“这是不打算继续支持齐王,转而投靠东宫了?”
“齐王荒淫,荣国公择主而侍,人之常情。”林女使垂眸,又道:“不过,太子与沈氏私下拒绝了,倒是太子妃,想让娘娘下旨赐婚。?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
李皇后闻言笑了起来,讥诮道:“本宫这个侄女,当真是天之无邪啊。”
直到现在,李姿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真心想帮衬她么?
实在愚蠢。
“可惜了。”李皇后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阿演膝下没有郡主。”
荣国公好歹也是手握兵马司,这么好的肥水,她岂能让它流到东宫。
李皇后垂首,凝视着手中盛放的菊花,勾唇浅笑:“本宫许久未与容娘叙旧了,今晚就让她来陪本宫用膳吧。”
容娘,是荣国公夫人的闺名。
林女使意会,快步出了椒房殿。
赏菊宴一直举行到傍晚,众人才陆陆续续散去。
荣国公夫人临走时,面上还带着几分犹疑,快到宫门,被林女使拦下。
林女使屈膝俯身,语调冰冷,“夫人,娘娘有请。”
荣国公夫人心头一跳。
她试探问道:“娘娘有何指教?”
林女使仍旧面不改色,“夫人去了就知道。-s¨o`s,o/s¢h′u~.+c,o,m\”
说话间,眼角余光斜了杨宜之一眼。
令人不寒而栗。
杨宜之下意识牵紧自己娘亲的手,咽了口唾沫。
荣国公夫人也察觉到林女使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便推了杨宜之一把,示意他先回去。
林女使冷硬的面容微微松动,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世子也一并前去吧。”
荣国公夫人当即呆愣在原地,不等她反应,身后就出现几个禁军。
母子两半胁迫地跨进椒房殿。
荣国公夫人牵着儿子,勉强镇定下来。
见人来了,李皇后便坐起身,缓缓走向杨宜之。
“几年不见,世子倒是长大了。”
染着丹蔻的纤细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本宫当真是想念呢,不如……就留下来陪陪本宫吧。”
荣国公夫人呆了一瞬。
李皇后凤眸逐渐露出一丝疯狂,看向她,带着几分恳求,“容娘,这深宫寂寞,多个孩子来陪陪本宫,你觉得,可好?”
荣国公夫人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皇后脚边,“娘娘,宜之还小!”
进宫意味着什么,荣国公夫人比谁都清楚。
李皇后语气一沉,“你不愿意?”
荣国公夫人吓出一身冷汗,半晌不敢答话。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慌什么?进宫当太监,就能日日陪伴本宫左右了,这不是很好么?”
荣国公夫人急忙重重磕头,“杨家只有宜之这一根独苗啊!还请娘娘高抬贵手啊!”
杨宜之年纪不大,起初二人的对话他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听到那句“进宫当太监”,立时两股战战。
李皇后眸中划过一丝厉色,俯身钳住荣国公夫人的下颌,“怎么,当初你能将三郎骗进宫当太监,如今,就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了?”
荣国公夫人浑身一僵,红唇哆嗦,“娘娘?”
三郎,是她的亲哥哥。
亦是李皇后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