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轩曲廊环绕,茂竹林立,是稍显偏僻了些,但胜在环境清幽,前殿四面通透,到了夏季,也是个纳凉的好去处。?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
“这温玉轩看着还不错。”
沈氏走在曲廊上,声音柔柔,“虽不如望月阁那般热闹宽敞,但好在咱们人也不多,住着倒舒心清静。”
沈妈妈点点头,“是不错。”
“分明是娘娘心宽。”灵霜晃着垂在身前的辫发,不满道:“您瞧咱们才来,太子妃就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给咱们收拾。”
沈妈妈插嘴道:“听宫人说,太子妃昨个儿回来后就发了好大脾气,把屋里头的东西都砸了。”
沈氏抿唇微笑。
太子妃会发脾气,意料之中。
就听沈妈妈又说:“今日一早还怒气冲冲的,直到奴婢去温玉轩传了话,太子妃面色才好一些,不过还是拿着账本,带了人回娘家。”
灵霜纳闷:“今日也不是回门的日子呀。”
新妇进府三日后才是回门之期,这才第二日。
沈妈妈使了个眼色,道:“方才不是说了嘛,太子妃是带着火气回去的。!伍¨4?墈/书′ *首\发?”
灵霜怔住,“不会是回娘家告状的吧?”殿下也没怎么苛待太子妃呀。
“瞎说什么呢。”沈妈妈挤挤眼睛,“太子妃连夜清点库房嫁妆,你自个儿想想是什么事嘛……”
沈氏垂下眼帘,握着拨浪鼓逗弄长宁,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心中和明镜似的。
大家族,难免多是非。
李姿这一去,估摸着最近不会得闲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果然,后面一连两月,李姿都没主动找过沈氏,又因为之前小长宁尿了她一身的缘故,李姿就更不想见到她们母女。
拓跋硕也变的刻苦许多,常常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他胡闹多年,落下不少学问和政务,得抓紧补补。
沈氏则乐得清静,除了带长宁去太极殿给皇帝请安之外,就是到承华殿探望太子,夫妻两说说话,剩下的时间就几乎都是在温玉轩给长宁做衣裳、看话本子。
小长宁便跟着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五月初五,端午节,拓跋硕携家眷赴太极殿,与皇帝共进午膳。
打从长宁被接回皇宫以后,建昭帝隔三差五让高公公送来御膳,太子爹爹也怕她会吃不饱似的,专门在温玉轩给母女两开了小厨房,每顿都比别人多出两道点心。·x`i¨a?o*s¨h,u.o¢y+e¢.~c-o-m.
这才多久,长宁就胖了好大一圈。
“小圆球,过来。”
御案前,建昭帝又亲切地呼唤长宁。
“噗。”
长宁本人还没作反应呢,席间就传出突兀的笑声。
建昭帝沉下脸。
演王妃王氏忙不迭用帕子捂住儿子的嘴,责怪道:“瞧你,喝点果子露也能呛到。”说着假装替儿子擦擦嘴。
一句话,将方才的喷笑声遮掩了过去。
沈氏剥着芙蓉虾的手微顿,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夫君拓跋硕,拓跋硕只是淡笑。
王氏笑吟吟道:“皇兄的郡主长得真真像个小仙童,粉雕玉琢的,难怪父皇如此喜欢。”
小长宁正抓着虾仁嘬得津津有味,掀开眼皮瞧了一眼。
对面的妇人约莫二十来岁,身穿藕荷色大洋花纹暗花缎宫装,乌黑鸦发梳成倭堕髻,似坠非坠,鬓边簪了对赤金凤尾珠花。
装扮虽老气了些,但因眉间那点嫣红朱砂,却也平生几分成熟的妩媚风情。
凭着那点朱砂痣,长宁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建昭帝第三子拓跋演的王妃,也就是后来的王皇后。
在长宁的记忆里,前世的王皇后并不似眼前这般妩媚多情,光彩照人。
因为从军的缘故,那时长宁并不常在上京,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几次,王氏面上虽仔细敷了妆粉胭脂,却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逢人只得勉强假笑,维持住表面风光。
再后来,秦王登基,李姿被尊为太后,这位正宫娘娘进了冷宫,长宁就再也没见过她。
长宁心底不觉泛起苦笑。
如今回想起来,她与王氏也算同病相怜。
一样是外表光鲜的皇后,一样的败给李氏宠妃,一样的不得善终。
“昭儿也快四岁了吧?”拓跋硕看向王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