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久了,双腿早已冻僵,甫一行动,便踉跄着朝前摔去。
拓跋临下意识抬臂扶住,目光所及却是斗篷下那双伤痕满布的手。
年轻的皇帝只是眼皮微跳,丰神俊朗的面容没有愧疚,没有心疼,他道:“天寒,皇后还是早些歇息。”
语罢,转身便走。
他是听禁军禀告,皇后从申时就站在椒房殿外,她出不得,只得让禁军传话求见皇上。
拓跋临本不想见,直到傍晚下起了雪,她还站在雪地里,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沈长宁军功在身,世人皆认定他是因为娶了一位女将军,才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登上皇位。
登基后,他将沈长宁这个皇后留下,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安抚威远军。
但时至今日,威远军意图谋逆被诛杀,拓跋临已然坐稳皇位,再没有谁会是他的威胁,他不想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所以来瞧一眼。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长宁面上笑容转瞬沉了下去,自言自语道:“天寒,又如何抵得上心寒……”
她缓缓挪动双腿走回寝殿,望着暖色殿壁,掩在斗篷下的手正摩挲着一块凤凰佩。
是方才那一摔,她趁机从拓跋临身上取下的。
也是她最后见他一面的原因。
沈长宁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拿出自己腰间的鸾鸟佩,将两半玉佩凑成一对,正好是鸾凤和鸣的样式。
她指腹轻轻抚过玉佩,又呕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