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飔风环紧了身体,布满暗黄色环纹的躯干牢牢捂住了小蛇,他的轻唤声压倒了外界的杂音。
在熟悉的气息的紧紧包裹下,镜流缓缓舒展了自己的身体,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
在飔风那满是情意的柔和目光中,这条算得上疲累至极的小蛇将固定自己的力道一卸,头一歪,在伴侣的怀里又一次沉沉睡去。
但那一声一声如浪般涌来的噪音并不打算放过他,那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住了巢穴外鳞甲摩挲树皮的声音,沾满了泥渍与铜锈的老旧皮卡在林间疾驰,发动机带来的轰鸣声搅得昏昏沉沉的两条蛇不得清净。
不只是小蛇,连飔风都觉得这动静太过喧闹,如同那日云河边那只会飞的银白色的东西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
用尾巴轻轻拍打着不安的伴侣,飔风吐出了信子。
突然,像是探测到了什么,不详的气息从舌尖涌入心间,飔风瞬间松开了镜流。
把心爱的小蛇塞回了羽绒小窝,他滑到了布满干草的地面上,没了伴侣的温暖怀抱,镜流发出了一段不明意义的呓语,似乎在抱怨。
但飔风来不及安抚他了,他只是带着些许歉疚,眷恋地蹭了蹭小蛇的面鳞。
不等两条蛇再温存片刻,飔风身后鳞甲摩挲树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它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