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姜庭轩大脑迟钝地看着他,又慢慢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是哪?”
段抒白愣了下,就算没被救护车拉走过也应该不难看出来才是,但姜庭轩的反应有点过于愚笨迟缓了,就像医生说的症状一样。 因为过于害怕,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心猛地揪成一团,握着他的手更紧了,声音发颤,“救护车啊,你怎么了。”姜庭轩像是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一样木然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即突然歪头呕吐不止,护士连忙把垃圾桶递上去给他顺背,段抒白心疼得眼圈通红,两人握着的手都在颤抖,却没一点要分开的迹象。一旁的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还只是临床诊断,他只要还醒着,就说明还不到非常严重的地步,离医院也不远了,先让他好好休息吧,麻烦你通知下他的家属尽快到医院签手续。”段抒白握着姜庭轩的手不放,想尽量多输送点自己的体温,喃喃说道:“我也是他的家属。”医生擡眼望着他们,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磁场,但他也见得多了,没怎么在意,随口说了句:“朋友也是能代签的。”送入手术室后,段抒白就联系了姜庭轩的父亲姜洪真,以及他的父母。姜洪真很快便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与之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他立马找上他焦急地询问姜庭轩的状况。“医生只问我。”段抒白从未觉得说话是件多困难的事,“他有没有癌症病史……”他难掩痛苦的神色,一把抓住姜洪真的胳膊,像是濒临绝境的人求救一样,“叔叔,他有没有?没有对不对?他平时看起来很健康啊,怎么可能。”话音刚落,姜洪真微低下头,这下他即便什么话都不说,也无需多问了。段抒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怔怔地松开了手,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吞了刀子似的剜心的痛。片刻的寂静后,姜洪真才道:“反正这小子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他将手机掏出来,翻找出一张照片递给他。段抒白接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上面的字,随即猛地擡起头来,眼里写满了疑惑和诧异,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姜洪真拿回手机,叹息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乐安他,是你的亲儿子。”他没有故弄玄虚,接着说道:“庭轩小时候误喝了我实验室的试验品,那是我研究男性生子药的药剂,还没来得及进行临床试验,结果某天他就突然怀孕了,我们也不敢贸然给他用常规的堕胎药,或是流产手术,就生下来了。”“乐安是、我的孩子?”段抒白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根本消化不了。“但没想到生子药的副作用很大,破坏了他身体的免疫系统,身体素质就一直很差,仅靠药物治疗效果甚微,时间越长越压制不住。”姜洪真愁眉不展地说,“大概几个月前,基本就确诊了乳腺癌,不过保守治疗一直很安稳,没想到会突然间病发……”段抒白垂着头,由于他妈就曾患过宫颈癌,以致他对妇科癌症之类的疾病有些了解,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因为酒吗?”“他喝酒了?”姜洪真睁大双眼,几乎一下子就将问题所在定下了,怒瞪着他,质问道:“他为什么突然喝酒?我明明警告过他还不清楚副作用会激发什么病症,那些刺激类的食物碰都别碰尤其是酒精!”段抒白只觉遍体生寒,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全身,疼痛感密密麻麻地侵袭他千疮百孔的心,他忍不住捂脸啜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姜洪真总算找到了发泄情绪的突破口,一想到他当初和姜庭轩的谈话就来气,俗话真是不能不新,要是姜庭轩吃了他那老人言,至于去喝失恋酒吗,至于躺进医院吗!他夺步上前揪住段抒白的衣领就打了一拳,吼道:“我就知道跟你有关系,除了你谁还能让他愁得去喝酒,我问你是不是跟别的什么女人私混去了!啊?闹绯闻的那个女明星是不是?你说话啊!”段抒白被打得连退几步,僵着表情像失了魂一样,他想解释,一想到姜庭轩与癌挂钩,压根来不及思虑乐安的存在,曾经失去过爱人的沉痛再次复苏,他痛得直不起腰,如鲠在喉,“不是的,我没有骗他,别这么对我。”这时,从来到这里开始就躲在角落的谭友兰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暴怒的姜洪真,又将视线转移到自家儿子身上,定在原地没有向前。等他们都冷静下来了,她温声对姜洪真说道:“亲家,实在对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但这毕竟是医院,人多眼杂的不方便说话,改天我们一定登门谢罪。”“不用了,晚了。”姜洪真说着,看了眼身旁揽着他抚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