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在教堂假装结婚的时候,还留下了照片。
那张照片是路过的摄影师抓拍的,画面里身穿黑色西装的陆屿正亲昵地为一身白西装的姜庭轩整理襟花,俩人分别佩戴了一枚缠花铃兰胸针,笑容都是溢出的幸福感。虽然姜庭轩早已释怀了,但事物携带的回忆确实很难抹去,更何况他的初恋留下的阴影对他影响至深,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舒服。可转念一想,重点是这衣橱里竟然放着婚服这种东西,手便不自觉地用了点力,却突觉手掌好像被什么小东西硌到了。姜庭轩心里隐约不安,拿出来一看,和他猜的一样,是枚个头不小的女式钻戒。他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戒指,随便一瞥就看到了内圈刻的字母——ds,也就是段抒白和宋青姓氏的首字母。正当他静在原地的时候,床上的电话响了。姜庭轩把戒指放回内口袋,衣服按原样放回去,走到床边坐下,接了电话:“喂。”段抒白问:“准备睡了吗?”姜庭轩迟疑地看了眼衣橱的方向,仍然是心乱如麻,他有些疲倦地道:“还有事吗?”段抒白敏感地从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但他没有声张,继续原来的目的说道:“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段抒白。”姜庭轩单叫了声他的名字,心里就觉得凄楚得高涨,嗓子有些发紧,“你和……宋青。” “以前感情很好吧。”那边忽然就不吱声了,好半天才回了他一句话:“怎么突然提起她了。”除却那几秒的不安,语气听起来平静无常。姜庭轩暗自深吸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没什么感情,但最近听了些其他人的说法,跟你说的好像不一致。”“……”他又没反应了。姜庭轩心头阵阵酸苦作祟,尽量稳住声线,“这种事,你有必要骗我吗?”“没必要。”段抒白毫不犹豫道,“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已经不在了,追溯过去对我们来说只有负面影响,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开口就是教育人的架子,还有那些理性的客观理论和分析,本质上明明就是在逃避。姜庭轩被气笑了,心里更加不痛快,他挑衅道:“‘狼来了’这个故事听过吧,白眼狼。”“庭轩,你冷静点,先别生气。”“没生气,你继续说。”段抒白叹气,“我们别再追问对方过去的情史了好吗,既然我没有主动问你的前任,你也不要抓着一个已经去世那么多年的人不放了。”“哦?”姜庭轩彻底被惹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觉得我是那种矫情又心胸狭隘的人专吃这种飞醋,还是我不配知道啊?”他闭了闭眼强压下发脾气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明示他:“段抒白,宋青是女人,我是男人。”“……”“你真的是同性恋吗?”“我是。”“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的同性恋?”“……”段抒白感到心累,擡手拧了拧眉心,至今不理解他为什么情绪转变的这么快,分明几分钟前他们还在亲热,然而现在却是给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边想着,边答:“在我这里,性别不会卡那么死,而是靠感觉。”话音刚落,他总算想起方才姜庭轩是去他衣帽间找衣服穿的,结合他的表现,也就不难猜出导火索是什么了。段抒白沉默片刻,启唇缓缓对他说道:“我衣橱的最后面,有件包起来的白西装。”忽然听到这句话的姜庭轩身形一顿,霎时就反应过来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了,对与自己没有明确得到当事人的同意,就擅自拿了他的衣服还穿上了而感到十分心虚。电话那边还在继续说:“那是我和她过去结婚用的,口袋里还有婚戒。”姜庭轩听不下去了,“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段抒白心想果然是这样。他说道:“衣服,是小姨亲手设计做出来的,戒指上的那颗钻石是我妈送的,还挺贵,都没舍得扔。”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会儿,抿紧了唇线思量再三,最终说道:“西装毕竟是小姨送的,就给我留下吧,至于那个戒指……反正没什么作用了,扔了还是卖了,就随你怎么开心怎么处置吧。”姜庭轩因为过于惊讶,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嘴,他怎么也没想到段抒白会这么安排,刚发现这戒指的时候,他还满脑子都在想段抒白会不会是对宋青念念不忘,而他狗屁不是。但这么重要、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决策权交给他。姜庭轩气消了大半,但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就故意绷着语气问:“你舍得吗?”“没什么舍不得的。”段抒白依然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