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忽然想起来,是因为收到了刘洪武的死讯。-x_i/n^r′c*y_.^c-o¨m′
他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山上的宅子里,那宅子是他前些日子刚买下的,外面有个院子,再往后还有几亩田。
尸首是一个上山的猎户发现的,猎户迷了路,瞧见有个房子,就想着敲门讨口热水喝。敲了半天没人应,他推了一下,门就开了,刘洪武的尸首就倒在地上,身下是早已干涸了的血迹。
猎户报了官,官府的人在屋子里找到了刘洪武的腰牌,立刻就报到了京城。
得了消息之后,卫童快马加鞭地赶了过去。
果然是刘洪武。
因为是冬日,尸首保存得还算完整,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仇杀。
他没有让人追查,能知道刘洪武的下落,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让这个小县城里的衙役去查案,未免太为难他们了。
他也没将刘洪武的尸首运回京城,而是埋在了院子后面的山坡上。
山坡下就是那几亩田,卫童找了几个村民,给了一点钱,让他们种着这块地。
这样等到了秋天的时候,从刘洪武的坟头望下去,就能看到大片成熟的庄稼,他应该会喜欢的。`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回了京城之后,卫童便想着是不是真的应当辞官。
他觉得如果现在提起来的话,皇上还是有可能答应的,毕竟当年他曾放了公主一马。
皇上数次问他想要什么奖赏,他都拒绝了,如今用这个人情,换他的自由身,不知道皇上能否应允。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对皇上提了此事。
皇上有些诧异,问他:“你当真想好了?你还年轻,往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若走了,想回来可就没有你的位子了。”
卫童说:“想好了。”
皇上便点头允了:“既如此,那便悄悄地走吧,别像刘洪武一样被人盯上。”
卫童谢了恩,走出大殿的时候,忽然觉得肩上一阵松快。
连带着他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一回到家,他就告诉凌溪:“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就走。”
凌溪微微睁大了眼睛:“走?去哪儿?”
卫童轻松地说:“不知道。”
他确实还没想好:“先随便走走,走到哪里觉得喜欢,就住下来。\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
凌溪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卫童:“卫大哥,你如今……”
“辞官了。”卫童笑了,笑得很是轻快。
凌溪高兴得险些跳起来:“我这就去收拾!”
卫童在后面叮嘱她:“别张扬,我这些年里树敌颇多,若是让人盯上了,怕是有危险。”
凌溪笑道:“你不是说自己厉害么?”
“不想节外生枝罢了。”卫童说。
两人晚上都没睡,收拾了一整夜。
第二天卫童看着堆得满满的院子,只觉得有些头疼。
他说:“你夏日的衣裳就别拿了吧,等到了夏天再新做。”
凌溪不舍得:“还都是新的呢,丢了太可惜了。”
卫童说:“那这几个花瓶就别带了。”
“当初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呢。”
“这些碗筷又带着做什么?碗筷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锅?”
“万一我们白日里没找到驿站,总要有个锅来做饭吃吧?”
“这把椅子当真要带着吗……”
“我挺喜欢的。”
卫童:……
最后他好说歹说,凌溪十分不舍地又挑了些出来。
饶是这样,剩下的东西也装了满满一马车。
卫童没再抱怨,赶着车就出了城。
这日正是上元节,二人晚上在驿站里休息,刚要睡下,忽然听见楼下一阵骚动。
卫童皱眉推开了门,拉住一个急匆匆往外跑的小二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笑着说:“客官放心,大伙儿是赶着出去看烟花呢!”
“烟花?”卫童问,“你们这里也放烟花?”
“毕竟是上元节嘛!”小二说,“别看咱们这地方小,可也是要热闹热闹的。”
卫童松开手,他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爆竹声。
凌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