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言一只手抠住鱼鳃将鱼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拿了一只筷子,利索地从鲤鱼嘴里插了进去。?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之后她拿刀剖开鱼腹,又刮好了鳞,不过片刻功夫,一条活生生的鲤鱼就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
起锅下油,等油热后放入后山上采的野山葱,爆出香味,再抓着鱼尾将鱼滑到锅里,等一面煎好之后翻过来,两面金黄再放入调味料,最后加水盖上了锅盖。
小小的厨房里香气四溢,勾得于氏静不下心来,干脆放下了针线过来坐在旁边一起等着。
“好香啊,”她念叨着,“娘给你擀些面条下到锅里一起煮好不好?”
周清言依旧不要她动手:“我会擀,我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掀开了锅盖,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锅中汤汁浓稠,她盛了满满一碗,对于氏说道:“娘,我给隔壁的叔叔送去!”
“小心别烫到手。”于氏叮嘱了一句。
周清言“哎”了一声,端着一碗鱼肉就出了门。
月色明亮,她来到隔壁的院子前,用力拍了拍大门。_看′书?君* ,埂¨辛¨罪¨全,
“淮澈叔叔,”她叫道,“我给你送鱼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周清言将手中的碗一把塞到淮澈的手里:“淮澈叔叔,我家里没有盐了,你能不能借我家一点?”
说完,不等淮澈说话,她便从他身边钻了进去。
“欸……”她的动作太快,淮澈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追上去,周清言已经进了屋,正踮着脚看着他桌上的信。
淮澈的心猛地一跳,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刚要说话,就见周清言满脸羡慕地看着自己。
“淮澈叔叔你会写字啊,”她说道,“真厉害!”
淮澈一愣,很快松了一口气。
他忘了她今年才五岁,又是个女孩,家里只有母亲在,怎么会识字呢?
实在是这孩子之前的种种行为太过超乎他的意料,让他几乎忽略了她的年龄。
那信上倒也没什么,他刚写了一个开头,只是惯常问候大公子在军中如何,是否还适应。
“盐我这里也没有,”淮澈放下碗,抱歉地对她笑笑,“我不会做饭,那些厨房里的东西便没有准备。\晓_税\C!M?S* `耕.辛.醉\筷?”
“是吗?”周清言歪着头看他,“可我娘说,你说今日捕的鱼太多,自己吃不完才给我们送的。”
“啊这……”淮澈稍稍卡了一下壳,“我的意思是,平日里我捕了鱼都送到酒楼里,今日太多了,那酒楼也收不下这么多,所以我便想着拿回来送给你们……”
“叔叔你平日里一直捕鱼为生吗?”
淮澈刚想说是,猛然觉得不对,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倒也不是,只是偶尔会借朋友的渔网捕一网。”
好险,方才他要说了是,小丫头必然会问他渔网在什么地方。
这孩子太聪明,他要更小心谨慎些才是。
“这样啊,”周清言仿佛好奇似的四下张望,“淮澈叔叔,你一直一个人住吗?”
淮澈点头:“是啊,我不习惯有旁人伺候。”
“那你的衣裳谁给你洗啊?”周清言问,“平日里又是谁给你做饭吃呀?”
“我……我自己会洗衣裳,”淮澈硬着头皮说道,“吃的话在外头买些馒头就可以了。”
“那你为什么不成亲啊?”周清言天真地说,“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连媳妇都没有?”
淮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了起来。
“你……你这孩子……”他好不容易将咳嗽压了下去,抖着手指着周清言,说不出话来。
周清言甜甜地对他笑:“淮澈叔叔,我先回去啦!”
说完,她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淮澈将碗放在桌子上,愣愣地呆坐了半晌。
不对头,这孩子太不对头了!
谁家五岁的孩子,在外面能面不改色地杀人,在家里又能这么乖巧无辜的?
方才她看似随意的话,句句都在试探他。
他揉了揉脑袋,将头发揉得更乱了。
不过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大公子只让他保护好她们母女,旁的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淮澈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