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般的云雾,俯瞰下方逐渐接近的天都花海。
她前世,其实并未到过此处。
“阿离在想什么?”
师灵澈走在她身侧,烟粉色的衣袂被风吹得微扬,他唇角噙着笑,“还在想海里那个疯子?”
离清缘没有立即回答,她眉心的魅族朱砂和水碧印记已融作一处,此刻正交织发烫。
是一种无法忽略的示警。
“我只是在想...”她最终冷静回答,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按上腰间的溯游剑,“这花海底下到底埋了多少尸骨。”
师灵澈轻笑一声:“不多,也就几万具吧。”
她侧眸看他:“仙君倒是不避讳。”
“避讳什么?”他微微偏头,眼底笑意不减,“天都花海本就是囚笼,只不过比别处光鲜些。”
一瞬的沉默后,师灵澈忽而低笑出声,他伸手摘下一片飘过的云絮,在掌心绽放成一朵半开的垂丝海棠:“不过,阿离总是这么敏锐。”
海棠在他指尖揉捻两下,突然沾染上丹红颜色。
他抬袖,把海棠别上离清缘的鬓角,乌黑的发衬着丹红的花,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危险。”师灵澈极为温柔地开口。
垂落的烟粉衣袖轻柔扫过离清缘面颊,她抬眼定定看他:“比如?”
“比如...”师灵澈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阿离不是说百花一脉,如今唯剩我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