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族新主,至此,已成。`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
“神木大人!”满头白发的大祭司颓然跌坐在原野之上,口中喃喃,“完了,完了,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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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离清缘循着神木的记忆来到了另一帧图景。
又是如水绸缎般淌流而下的月光夜色中,解茵赤足踏过绵延的原野,足踝处的花簇正扎得她的皮肤痒麻。
距离她成为天命帝姬,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纵使王族再不情愿,也只能让她搬进早为帝姬准备好的宫殿之中。
宫殿之中,样样吃穿用度都是顶好。
比她曾经罪臣之女的待遇要好上太多。
但她仍不习惯每日都要学习数百种术法,不习惯走到哪处都有侍卫如影随形,不习惯王宫每一次朝会时,底下众人落在她身上的讥诮眼神。
但若说她最不习惯的,还是额间朱砂时不时便涌起灼烧感的疼痛——
据说那是七窍玲珑心与神木共鸣时的震颤。
行至魅神境界碑处,这里…竟有了道裂缝。
墨玉雕琢的界碑光泽泛得浅淡,碑上本该流转的守护符文黯如死蛇。′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解茵俯身触碰碑上的符文,忽而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喊。
“救...”
急促的喘息声割裂昏昏夜色。
解茵猛然往前一探,顺着她的视线,离清缘看见境界碑背面竟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月白色锦袍似被毒气侵蚀成碎片,露出心口处深可见骨的贯穿伤,泛着诡异的青芒。
这人的脸庞在视野里出现时,离清缘的瞳孔骤然震颤了一下。
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眉眼生得极好,端的是翩翩公子,俊美无俦的风姿。
但这副神赐般的好容色…却偏生同天帝镜慈出落得一般无二。
“姑…姑娘…”俊美男人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救…救我。”
解茵被男人的容色吸引驻足,但还存着戒心,于是懵懵懂懂问:“为什么?”
见男人良久未语,她歪了歪头,更是困惑。
“不说我就走了。”她道。
“我乃月族遗孤,中…中了…”虚弱的男人突然攥住她的裙角,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起青白,“噬...噬月咒。,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男人最后的力气,他的手腕无力从解茵裙角垂落下去,已然昏迷。
解茵低头一看,发现男人泛着青黑的伤口竟真在缓慢吞噬月光。
而若让它吸饱月光...神木结界...今夜就会...就会……
小帝姬从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便乱
了阵脚,瞬间跪坐在泥泞中,身上的流云鲛绡浸透血污也浑然不觉。
她心口浮起七窍玲珑心的虚影,施咒时淡金色光晕裹住男人心口:“只能先替你拔除部分咒毒了。”
*
那一夜,解茵恰好是甩开了跟随她的侍卫,一个人来到的界碑处,于是,她便也顺理成章将男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作为被神木选中的天命帝姬,守护神木是她的责任。
她将男人藏匿在了自己的宫殿中。
男人是在第三日的清晨醒来的,他说自己叫奚词。
“月族遗孤?”解茵坐在男人床前,歪着头问,“月族是什么?”
作为突然走了大运才被选为魅主的罪臣之女,解茵空有王族血脉,但从未接受过正统王族教育。
她对除了魅神境外的世界一无所知。
奚词一边捂着心口咳嗽,一边温言细语给她解释。他说月族本是上古神族九脉一支,但因他们月主堕魔,从而全族被降下天罚,只能四下逃散,各寻生机。
“上古神族九脉?那又是什么?”从未听过这些的帝姬忍不住发问。
于是奚词便又更温言细语给她解释,他讲上古的神族九脉,讲千年前那一场天地浩劫,讲天界,讲仙门,讲妖都,也讲凡间。
解茵听得目不转睛,如痴如醉。
她太想窥清外面大千世界的山川河流,于是默许了奚词的借地疗伤。
东海的鲛人族,北境的沧浪之海,南疆的巫蛊术,西岐的沙楼还魂……
小帝姬把奚词当成自己的眼睛,也就像亲历了种种岁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