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抬手,指腹捻了捻离清缘的衣袖,轻笑说,“要穿师兄外衣到几时?”
“虽然师兄不介意,但毕竟入乡随俗,男女授受不亲——”
他扬一扬眉,眼神悠悠停在她身上,道:“还是回霁姑娘家换身衣裳的好。”
离清缘:“......”
能不能不要把换个衣服这种小事说得这么招仇恨?
厌拂满在招仇恨这件事上,确实很有无师自通的绝佳天赋,她自愧不如。
说招仇恨,招仇恨到。不远处传来木质椅凳相碰的清脆撞击声,“咚”,“咚”,连带着一室冷寂空气都震颤。
檐如岁冷着一张脸,一路踢踢踏踏过去,就着这明显不爽的动静声走到门边。
他本想伸手去拉门,再发出一声更剧烈的动静。
但——真的走到门边时,他才发现,医馆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凿出了个大空,连门把手都被腐蚀了个干净。
檐如岁:“......”
仅剩的木板上还有未干的水痕,沧海的气息流溢过周遭,又更深一步像了那个他前世曾在离清缘梦境里常见的那个人。
心下焦躁意愈甚,妒火烧心灼肺,他没忍住,抬手一推——
“砰”,木门最后的残骸也砸落在地,零落成一片。
响意震天。
“阿岁!”离清缘被吓了一跳,赶忙出声,想抬步去追他,却发现对方掠出医馆的速度太快,几乎重成一道梨黄色的残影。
夜已太深,海渊村的街道上寂寥无人,她追到门边,往外看去时,只见满街浮动的沉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