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拂满很熟练,慢悠悠笑着把话头抛了回来:“你想去做什么?”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墈^书^屋-晓′税-徃/ ¨追_嶵`歆\蟑`截′
她最喜欢把檐如岁问的问题抛回去给对方,现在轮到厌拂满把她问的话题抛回给她了。
“...就我那个朋友,”离清缘比划了比划檐如岁的身形,硬着头皮说,“傅生的弟弟嘛,他不是傍晚时候回了这里。”
“但他到现在都没出现。”她叹了口气,道,“我有点担心他。”
“要不——”离清缘见厌拂满一时没说话,试探开口,“师兄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自己去找找他?”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霁归语的幻境,她找到檐如岁后得和对方商量商量对策,看看怎么破境。
很有必要先把厌拂满甩掉。
兀自一段寂静后,她听见厌拂满极淡啧了声。
“身上连把剑都没有,”他掀起眼皮,咬字时尾音拖得长长,“师妹,师兄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哦,对哦,这个破幻境,连把剑都不给她配。+6!吆′看\书.枉/ ?已_发*布\嶵¨鑫·漳_结+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抱着厌拂满在身边,安全系数更高的自我安慰,离清缘沉默几秒后,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
“我是怕麻烦师兄呢。”她抱住对方的胳膊,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我们快走吧!”
厌拂满低头看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抬手拍了拍。
“是啊。”他幽幽笑起来,用极轻的声音说,“你活着,就总能无穷无尽给我找麻烦。”
“有时真想你死了算了。”这句话的声音压得更低,更轻。
以至于思绪早飘到别处去的离清缘没能听清。
她转过头来,问:“师兄,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厌拂满拂开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往前走,淡淡道,“走吧,去找你那朋友。”
*
二人照例是先上二楼找寻了一番,毫不意外,檐如岁不在这里。
两人从二楼下来,绕进后院,四处扫视一圈后,依旧一无所获。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他的东西?”厌拂满双指抵着额头,沉思半晌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厌拂满:“我看看能不能连接上他。”
檐如岁的东西?
他们俩青梅竹马太多年,习惯了生命里有对方,只要活着就还有羁绊,好像真没互相留过什么信物。
离清缘蹙着眉思考了会,忽一抬袖子,瞥见了在她衣袖里睡得正香的小乖。
...这,檐如岁的宠物,算不算他的东西?
事已至此,也只有这样了。
她把另一只手探进自己的衣袖里,拽住小乖的尾巴,当机立断把对方从里面给薅了出来。
小乖被这么一拖出来,天大的好梦也被惊醒了。它吐着蛇信子,一双深红色的蛇瞳迷茫地瞧着离清缘。但当视线转到离清缘面前的厌拂满身上时,他的迷茫变换成了戒备。
一种略带敌意的戒备。
“他的宠物。”离清缘没理小乖的抗议,当即把它往厌拂满跟前一怼,说,“能不能用?”
小乖更加剧烈地在离清缘手里挣扎起来,大有一种马上要从她手里逃走的不满架势。
离清缘抬手,一拍小乖的脑袋,低声道:“你老实点,不然找不到檐如岁,反正也没人管你了——”
她顿了一下,阴恻恻开口:“我待会就把你送给你面前这个人炖银蛇羹。”
小乖浑身僵硬了一下。
终究是没敢再乱动,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
“可以,把它给我吧。”厌拂满像没听见一人一蛇之间的对话一样,笑盈盈伸手从离清缘那把小乖接了过去。
他抬手掐了个诀,忽就一阵水流从半空中倾泻而下,如骤雨忽落般淋淋漓漓浇在了小乖身上。
“哎,不好意思。”厌拂满勾着唇,上扬的尾音里带着点笑意,“掐错诀了。”
...她怎么觉得这个掐错诀了,和檐如岁的手滑了,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
好在厌拂满缺德,但也没太缺德。
他借着小乖确认了檐如岁的方向后,抬手又给对方掐了个烘干诀,把它还给了离清缘。
离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