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都要笑烂好吗?
钟觉浅把豆浆喝完,放下玻璃杯去梳头换衣,准备出门。¨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
约莫半小时后,一辆豪车驶出安静的别墅区,通体纯黑的车身洒满阳光,宝光氤氲。
车窗上贴着防窥膜,似黑色的镜子,映出道路两旁不断变化的景色。
郁郁葱葱的树木被框进了车窗里,像是被裱起来的精致油画。
钟觉浅倚靠在车后座上,头转向车窗,半眯着眼睛往外瞧,神色倦怠。
她有些心神不宁。
一方面,她早上吃了美味却油腻的小笼包,血液流向胃,脑供血不足,整个人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另一方面,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好像还是挺重要的事。
“车里似乎有些热,大小姐,需要把空调温度再调低吗?”
前方传来司机的声音,钟觉浅茫然地抬起眼皮,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地答道:“我不热,倒是有些闷,把空调关了吧,我要开窗。”
车窗玻璃缓缓落下了半扇,微热的风与葱绿蓊郁的景色一同朝她涌来。!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钟觉浅却无心注意外面,她抬手拨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落向自己按着车窗键的手指,表情有些疑惑。
突然,她面色一变,连忙翻包找手机。
她昨天答应了顾念安,今早会给他打电话的,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钟觉浅手忙脚乱地拨通了顾念安的号码。
少年的手机铃声是钢琴曲,琴声悠扬婉转,优雅又温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本人。
铃声只响了几秒钟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少年音既温和又平静,“浅浅。”
“中午好。”钟觉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本来应该和你说早上好的。”
“怎么了,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吗?”
钟觉浅看着顾念安递到脚下的台阶,良心更痛了,“不好意思,是我忘记打电话的事了,现在才想起来。”
电话那头除了少年的嗓音,还有安静的纯音乐,像是某场所的背景音,偶尔还会有轻微的碰撞声。
“你在打桌球?”
“嗯,我在休息,现在是对手的轮次。?萝?拉\小/税~ -首¨发¢”
“你是在和阿照打吧,战况如何?”
顾念安微微歪头,朝不远处正伏在桌前认真打球的周星照瞥了一眼。
他如实道:“我刚刚失误了,现在阿照逮着机会连进了几球,不出意外的话,这局球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钟觉浅笑道:“哎呀,朋友之间赢就是输,输就是赢。等阿照拿下这局,你就让他请你吃饭,好好宰他一顿。”
顾念安听着少女在
耳边叽叽喳喳,唇角绽出温柔的笑意,“好,按你说的做。”
某高级桌球室内。
明亮又不刺眼的灯光下,周星照站在球桌边,垂眸给球杆尖尖擦上巧克粉。
他的动作娴熟又随意,表情十分从容,显然对这局球已经胜券在握。
待球杆恢复好状态,周星照走到球桌的另一边。
他早就想好这一杆要怎么打了,俯身、摆姿势、瞄准、推杆,一气呵成。
当他再次直起腰时,被他看中的那颗球也就咕咚进了球洞,沿着桌下的轨道与其他被打下来的球汇合。
球与球两两相碰,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
“念安,你输了。”
周星照看了一眼桌上的情况,非常嚣张地说道:“剩下这两颗球我家狗都能打进。”
顾念安脾气温和,胜负欲却不弱。
周星照挑衅完,没听到少年的那句“那可未必”,有些意外地朝他看去。
只见顾念安倚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正和人打着电话。
球杆早被他放到了一旁,他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沙发旁的绿植叶子,显然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通话上。
少年的状态松弛极了,他懒懒地窝在沙发里,头微微歪向手机,说话时,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
他的一双眼也弯成了月牙,丝丝笑意在他的眼底荡开,说不出的温柔。
不对劲,很不对劲。
周星照总是能看到顾念安的笑,可以说,绝大多数时候,少年的脸上都会挂着微笑的表情,语气也是温柔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