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是如何盼着这个孩子,如何在佛前祈祷,得知有孕后又是如何的欣喜,连月来,又是如何为这孩子的降生欢喜地做着准备,他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别说他也生过孩子,就是没生过,也不能不心疼。
再过一两个月,兰漪的孩子就要降生了,如果松云的胎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打了,他那时见到兰漪的孩子,心里该是如何的难受呢?
于是,魏月融忍不住把松云手中的药碗拿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松云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魏月融。
半晌,魏月融才决定告知他这一切,至少这件事情,应该让他自己决定。
“这碗药,是打胎用的。”他说。
松云怔了一下,接着便是满脸惊慌,像个受惊的小兽一样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离那碗药远远的。
“小云,你听我说。”魏月融轻轻拉着他的手,说,“这是江家那边的意思。”
那天与江亭和舅太太相见时,江亭就从松云的信香里闻出他有孕了。
后来,舅太太与太太私下说话的时候,就隐晦地提了这件事。
“他们并不是不让你生,”魏月融说,“只是希望先有嫡子,等二公子有了长子,你再怀多少,都是你的,好不好?”
这已经不算一个太差的交易,甚至说得上客气,仅仅是打掉一个孩子,松云就可以在今后的人生中亲自养育自己所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