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没想到嘴上功夫也这么厉害。”
项昀笑道:“水大侠请坐,喝杯酒吧。”他说着要给水如月斟酒,被商无咎拿过酒壶放桌上:“让他自己倒。”水如月看着商无咎笑:“我要喝你倒的酒。”商无咎不想给他倒,项昀道:“给他倒吧,他是客,你是主,倒杯酒也正常。”他知道水如月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必定是得了什么消息。商无咎只好给水如月斟了一杯酒。 水如月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是什么酒?淡就算了,居然还是甜的!”“绍兴黄酒。”项昀道。“不如烧刀子过瘾。”水如月道。“有得喝还挑!”商无咎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水如月看向他:“殿下知道你这么粗俗吗?”项昀轻笑。水如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没有喝,只是看着酒杯中的月亮,道:“郭破云是无常门的人杀的。”“你是如何得知的?”商无咎问道。水如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就着昏暗的灯光和月色,他们看见了一枚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扳指,项昀问:“这是什么?”“郭破云的玉扳指。我今日路过当铺,看见无常门的豁嘴鲁从当铺里出来。便进去问掌柜的刚才那豁嘴鲁典当了什么,活当还是死当,便发现了这枚玉扳指。我曾在郭破云身上见过这枚玉扳指,说是他母亲在他年幼时送他的,练箭时保护手指的。”水如月道。“你的意思是,这是豁嘴鲁从郭破云身上得来的?”商无咎问。“对,这东西郭破云挂在脖子上,从不离身,否则豁嘴鲁是怎么得到的?”水如月道。“你们做杀手的报酬应该很可观吧,郭破云都能在洛阳买宅子。豁嘴怎么还需要典当这些小玩意儿?”项昀好奇问道,要知道,朝廷许多二品三品大员都未必能在洛阳买得起宅子,都是租的。“钱不少挣,但要看怎么花。豁嘴鲁好赌又好色,钱花得如流水一般,多少钱也不够他挥霍的。他那张嘴,就是因为赌博输了被人豁开的。”水如月道。“他不是杀手么,武功很高吧,怎么还能被人豁开嘴?”项昀很好奇。“赌场也有高手坐镇啊,到了地头蛇的地盘上,是虎也得趴着,是龙也得盘着,还不守规矩,这就是他那个下场。”水如月道。项昀对商无咎道:“我就说吧,无常门这样的江湖组织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下一步就弄他们。”水如月听出了一些门道:“殿下这是要拿我们江湖组织开刀?”项昀斜睨他:“你一身本领,不找个正经事做,为何要做杀手?”“我除了杀人也不会别的。”水如月道。“可以投军,可以做镖师,还能进衙门当差,有的是你的用武之地。当然,正经营生不能随心所欲,钱也挣得不多,这是需要付出的代价,但可以光明正大做人。”项昀道。水如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我其实无所谓,得过且过,所以并不在乎能不能光明正大做人。”“那你就不在乎死活?”“也无所谓,我这样的人,随便死哪儿都成,总有人替我收尸。”项昀和商无咎互相对视一眼:“那你就没有任何人生目标?”水如月擡头看着项昀和商无咎:“殿下和商护卫的关系我应当没有理解错吧?你们将来会如何呢?各自娶妻生子,私下里依旧保持往来?”项昀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垂眸道:“为何要娶妻生子?”“我无父无母,无人约束,想怎样便怎样。”商无咎道。“殿下竟都不娶妻生子?”水如月瞪大了眼睛。“没那个计划。”“万一,我说万一啊,”水如月压低了声音,“殿下万一当了皇帝,你的皇位岂不是没人继承?”项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必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烦忧。说你呢,怎么反倒说起我们来了?”“我就是想跟你们一样,找个人共度余生,但谁能看得上我啊?”水如月说罢垮下肩去。项昀上下打量他:“水大侠,你其实收拾一下,不把自己搞得反差这么大,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水如月眨巴眼睛:“什么意思?”“你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说话却像个小姑娘一样捏着嗓子,还穿红戴绿,任谁看都觉得怪异。你哪怕心里住着一个小姑娘,也不用非要装成小姑娘啊。你看周围那些女子,也没有谁是捏着嗓子掐着兰花指说话、扭着胯走路的。”项昀道。水如月挠挠头:“说得也有道理。可我觉得没人能看得上我这样的,这世上的臭男人都一个德行。”“这话有失偏颇,你也是男人,你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