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姐姐,我想过了。这绣艺阁,不能完全是无底洞的投入。我们可以设定一个‘契约’模式。”
“契约?”邱丽娘好奇。“嗯。”苏月禾解释道,“绣艺阁免费教学,包基础材料。但学员入学时,需签订一份简单的契约。契约规定,学成之后,若技艺达到标准,需优先为‘竹溪绣坊’工作至少两年,工钱按市价给付,绝不克扣。这两年,算是绣坊对她们前期培养投入的一种‘回馈’。 两年期满,她们是去是留,或自己接活,都悉听尊便。若学成后不愿或不能为绣坊工作,则需象征性地补交一部分学习期间的材料费用,金额不会太高,主要是让她们明白机会的珍贵,并非强求。”邱丽娘眼睛一亮:“妙啊!妹妹!这个法子好!既给了她们实实在在的免费学习机会,又为咱们绣坊储备了稳定可靠的人力来源,还避免了有人纯粹来混日子浪费资源。两年时间,足够她们熟悉绣坊的规矩和标准,也足够咱们考察人品和手艺了!而且这契约合情合理,就算拿到宋大人面前,也绝对站得住脚!”她越想越觉得可行,补充道:“还有,那些学得特别快、手艺特别好的苗子,咱们可以重点培养,提前签订更优厚的长期契约,甚至……将来可以培养成绣艺阁的教习师傅!这样就能慢慢形成良性循环!”“姐姐说得对!”苏月禾赞同道,“另外,绣艺阁的开销,除了绣坊的利润贴补,或许还可以想想其他开源的办法。比如,学员在学习后期,可以尝试做一些简单的、要求不高的绣活,比如缝制香囊的外囊、绣制一些基础纹样的帕子。这些成品,虽然比不上绣坊精品的价格,但可以作为绣坊的‘平价线’产品出售,所得收益,一部分用于支付学员少量的‘实习补贴’,让她们更有动力和成就感,一部分用来补贴绣艺阁的开销。这样,学员们既有了实践机会,绣艺阁也能减轻一些负担。”“实习补贴!”邱丽娘一拍大腿,“这个主意更妙!让她们在学习期间就能靠自己的手艺挣到一点小钱,哪怕只是几个铜板,对她们来说也是莫大的鼓励!更能让她们体会到‘自食其力’的尊严!妹妹,你这心思,真是玲珑剔透!”两人越讨论越深入,思路也越发开阔和成熟。“招徒对象也要定好。”邱丽娘正色道,“不能什么人都收。我建议,优先招收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家贫无力支付学费的少女、守寡无依的妇人、身体有轻微残疾无法做重活的女子、还有那些被夫家休弃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年龄倒不必卡太死,只要手眼灵便、愿意学、品性良善,都可以给机会。但入学前,咱们得派人去她们家中或邻里走访核实情况,确保是真正需要帮扶的对象,也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姐姐想得周全。”苏月禾点头,“品性良善至关重要。手艺可以教,心术不正则后患无穷。核实家境和品性这一块,可能需要麻烦姐姐动用漕帮在城中的关系网,他们消息灵通,查访起来方便些。”“包在我身上!”邱丽娘一口应下,“漕帮那些老兄弟的婆娘、闺女,好些都是街坊邻居的‘包打听’,打听个把人品家境,小菜一碟。”“还有一点,”苏月禾眼中带着深切的关怀,“这些女子,许多可能常年困于内宅或生计所迫,性情或许胆怯、自卑,甚至有些麻木。绣艺阁不仅要教她们手艺,更要给她们一个安全、温暖、被尊重的环境。要让她们知道,在这里,她们不是负担,而是凭自己本事挣饭吃的人。师傅们教学时,态度要温和耐心,多鼓励,少苛责。姐妹们之间,也要引导她们互相帮助。”邱丽娘听着,心中感慨万千。苏月禾的这份细腻与仁心,是她这个粗线条的人所欠缺的。“妹妹放心,这事儿我会特别叮嘱红姑和未来的教习师傅们。咱们绣艺阁,开门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她们挺直腰杆进来!”关于如何向宋长卿争取支持,两人也达成了共识。“宋大人一心为民,尤其关注民生生计。我们办绣艺阁,授人以渔,正是解决一部分弱势妇孺的生计问题,完全契合宋大人的施政理念。”苏月禾分析道。“我想,由牧野出面,将我们的详细计划书呈给宋大人。重点阐明三点:其一,绣艺阁免费授艺,旨在为玉州府贫困无依之妇孺开辟生计;其二,采用‘契约工’模式,学成后优先为绣坊效力两年,既解决其出路,也为本地产业输送合格匠人,形成良性循环,并非单纯消耗;其三,此举亦能提升玉州女子刺绣整体水平,或可成为本地一项特色,吸引外来关注。若能得到官府的些许支持,比如减免一些赋税,或者在官办织造局闲置时借用一下场地,甚至只是宋大人以私人名义或官府名义给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