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透支的虚弱如同潮水般袭来。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将军!” 幸存的战士急忙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陆沉脸上那恐怖的伤口,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快!金疮药!解毒散!” 一名战士嘶声喊着,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药瓶。
陆沉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他们。“没……没用……这是……莽毒……混合了……冰息……非……寻常药物可解……”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说一个字都牵动着脸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东西……到手……立刻……撤离……此地……不宜……久留……”
他强撑着,将那块散发着寒气的蛇胆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包好,塞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那冰冷的触感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
“走……带……带上……兄弟们的……铭牌……” 他看了一眼冰台上那几滩黑色的污迹和碎裂的玄甲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悲恸,随即又被钢铁般的意志压下。
剩下的战士默默点头,强忍悲痛,迅速收集起牺牲同伴的身份铭牌,又将重伤昏迷的同伴背起。一行人利用钩索,相互扶持着,艰难地、沉默地向上攀爬。
风雪依旧在永寂冰渊上空疯狂嘶嚎,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搏杀奏响哀歌。五十名玄甲卫精锐,最终能带着蛇胆离开这地狱之口的,只剩下寥寥数人。陆沉脸上那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诉说着这场胜利背后那难以承受的惨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