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色的血液洒在土壤之上,瞬间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呼哧……”
“呼哧,呼哧……”
青年艰难而无力地喘息着,
每次喘息都好像有一柄刀子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身子越来越冷,
清冷的月光洒在青年的身上,
分不清是月光更冷还是身体愈寒。
“咳,咳咳……”
齐羽想伸出手,擦去嘴角的血痕。
手臂举到一半,颤颤巍巍又无力地垂下。
他疲惫地眨着眸子,全身的气血都仿佛停滞了,
胸口空落落的似是身处冰窟,灵魂都在不停歇的疼痛中遭受着碾压。
一个人,
如果有半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
这种强烈的排斥感,究竟会有多难受?
齐羽不知道……他已经麻木了。
此时此刻,
周围没有任何人,
青年终于能放松自己的表情,随意倚靠在花圃中的大石块上。¨c¨m/s^x′s′.¢n_e*t~
在他的眼前,
闪过一望无际的深海,
海风裹挟着带着腥味的海浪,
粼粼波光和无数条诡异扭曲的触须闪烁在他的眼中。
后悔吗?
或许有,
如果不是蔓延全身的海嗣,
他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完成任务,
身体素质不会一降再降,战力十不存一;
或许没有,
如果没有半颗伊莎玛拉之心,
他不会拥有恐怖的自愈能力,
在种种危机中毫发无损地脱身,直到现在。
“……好冷啊。”
齐羽低声道,
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大衣。
他不怕痛,
哪怕每时每刻,
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海嗣的触须在四肢百骸中爬行,
每同化一分,都是撕裂的,针扎一般的痛感。
但他很怕冷。/s′i,l,u/x-s¨w..-o\r_g\
冷代表一种不好的讯号,
代表他的身体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崩溃。
崩溃到尽头……就是死。
死亡,
就像是一个紧随其后的死神,
慢悠悠地跟在青年的阴影中,看着他往前狂奔。
狂奔,狂奔……
从空间站奔到贝洛伯格;
从仙舟奔到匹诺康尼;
从巴别塔奔到罗德岛;
从炎国本土奔到龙门;
总有一天……他会跑不动,
到那时,就是死神收割性命的时刻。
多数时候,
齐羽是怕死的,
而每次到了快死的时候,又有一种准备已久的期待感,
就好像停下脚步回头,
和背后的死神友好地拥抱,
然后大咧咧地说上几句心里话:
“嘿,兄弟,你总算来了!”
“这个该死的穿越,谁爱玩谁玩去。”
“赶紧把我杀了,然后把灵魂带回我的故乡吧。”
天色灰暗,
铅灰色的夜幕笼罩在青年身上,
像是给他蒙上一层厚重的黑纱。
“哈,哈哈……”
“咳咳咳,哈哈……”
齐羽仰起头,
自得其乐地轻笑起来,
即使引得咳嗽愈发剧烈,他还是想笑。
青年的笑声清越,
传遍了整个花圃,随着夜色慢慢地扩散出去。
“滴滴,滴滴”
通讯器传出响声。
齐羽停住笑声,龇牙咧嘴,
想要活动手指拿出怀里的通讯器。
这个简单的动作,
平常连一秒都不需要。
可现在,僵硬的身躯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迟缓。
几秒后,
齐羽才取出通讯器,接通。
“喂?”
“hoyo,小齐~”
“啊……你好,大帝。”
“今晚的演唱会真是过瘾啊。”
“能看到你们年轻人这么有活力,我的摇滚之魂也燃起来了。”
“是么……不赖。”
“哦shit,小齐!”
“你的语气就像是放在三伏天柏油路上的酸奶酪,你还好吧?”
“还行,没什么大碍。”
“好吧,看来你现在的状态不支撑久聊……”
“我直说了,你什么时候来剧场的贵宾